寒蝉,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合适。她甚至不敢看师兄含着哀伤的侧脸,想到曾经携手走过若干岁月、共同战胜过重重压力的世间难再寻觅的一份真爱,却也经不住岁月的蹉跎、红尘的打磨而慢慢显露出衰相,一时间只觉得心寒似冰。

休息了几天之后齐云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忙于处理休假的这些天来堆积起的公务,连中午饭也没顾上吃。下午两点钟何子于给她捎来了一份比萨,斥道:“刚病好就这样,还要命不要?”

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谄媚地道谢:“还是你最好。”

“得了得了,”他扬扬手,“等你把手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哥哥好好请你吃一顿,顺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齐云闷头大嚼比萨,可仍是觉得何子于的语声有异,不禁狐疑地抬起头来,平时只知道这个家伙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可现在却笼罩着一层相当不符合他整体风格的赧色。

她只怕自己弄错了,对着何子于前后左右地绕圈,细细打量。

“看什么看!”何子于的脸竟明显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齐云不禁觉得好笑,吮着自己的手指头问:“那个人是谁?值得你这个混世魔王如此郑重其事?让我猜猜……莫非你要出柜?”

何子于扬眉一笑:“虽不中,亦不远矣。”

静默半响,又说:“总之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见到你就知道了。”

齐云好奇心大炽。几天之后,何子于终于安排了这次见面,地点是在一个软玉温香的中式会所,陈设奢华而舒适,四处都是红影绰绰的纱帐,点着老山檀香,又香又暖,沁人心脾。

领位将他们带到特意为欧阳留的vip包间里,齐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在大厅里还要装出高冷的贵妇范儿,一下进了没人的场所,忍不住东瞧瞧、西摸摸。何子于接了个电话,对齐云说神秘嘉宾到了,他到门口去接,让齐云随意。

齐云果然就很随意。欣赏着包间里放的若有若无的筝曲《枉凝眉》,顺手提起案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普洱,拿起杯子闻一闻,香气扑鼻。刚递到嘴边,冷不防见到门口走进一个女子,对她启齿一笑,惊得她把才入口的一口茶尽数呛进了鼻子里。

她呆若木鸡,指着门口那个飘然如仙的美艳女子,只一个劲地骇笑,那表情绝对就是给“白日见鬼”一词做个现身说法。

那女子却端庄大方,款款走上来对齐云伸出一只柔荑般的纤手,齐云麻木地伸出手去和她的指尖碰了碰,骇然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一旁的何子于奇道:“may,你和齐云认识?”

齐云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may却嫣然一笑,用昆曲红楼梦的调子念一声:“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何子于听得点头,看向may的表情是一脸宠溺的温柔,说道:“我初见齐云,也觉得眼熟似的,怕这就是我们三个前世的缘份。”

齐云默默地坐下,心里恨恨道:缘份你个大头鬼!

何子于本不是狷介之人,更何况热恋中的恋人的眼里总是只有对方。因此只一会功夫,他俩就一唱一和,交握着红酒杯,旁若无人的唱起了昆曲的段子。齐云在一旁听得默默,不可否认,may的声线甜美圆润,一口曲子唱得如行云流水般优美。

唱一会儿,may拿出一支烟来欲吸,何子于连忙帮她点上。may抽烟的姿态在这红光隐映中亦十分古典,让人不期然就联想起**烟雾里的民国名媛陆小曼。齐云半椅着贵妃榻,静静听着may吐气如兰: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迁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她唱一句,何子于叫一声好,一手扣着案几作和,一手抱着红酒瓶一杯接一杯地喝。may一段曲子唱完,何子于已是薄有醉意,他不是拘束的性格,因此回头便卧在身后的沙发上,用外衣盖着呼呼大睡。

齐云似笑非笑地瞅着may,那一头染成暗红色的青丝缠绵,眼睛里似有酒精缓缓流动的烟视媚行女子。齐云指着何子于,质问may:“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may巧笑倩兮:“无巧不成书。”

齐云无法抑制自己恶狠狠的语气:“你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用意?”

may闲闲用雕得美不胜收的指甲轻划红木几案,她的指甲也是一团红艳,如十指滴血。

may说:“齐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齐云讥讽地笑了:

“你费尽心思只为告诉我一件事?太惭愧了,其实我哪有这么高不可攀。”

may不为所动,淡淡说,“陆忧,他和何觅良之间,只不过是盟约的关系。”

“什么?”齐云当即跳起来。却突然想到自己不淡定的样子在对方眼里只怕活像跳梁小丑,于是缓缓地坐下。

“你说这些干什么?”她按住在自己胸腔里砰砰欲出的一颗心,“我和陆忧早两年就没关系了。”

may就像一个字也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下去:

“何觅良是我国外的校友,在国外的时候一直和一个有妇之夫相好……她大概认为是爱情,不过可以肯定在那有妇之夫眼中,最多不过是**关系。虽然何觅良不缺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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