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的基隆,说风就是雨。随着风和着雨,在风雨中飘落的栾树花好似花瓣雨,使潮湿的大地上铺满金色。由此见证了古代诗人孟浩然的《春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璐阿婆依据自己多年的经验,使米华生产的、即将颠覆的、幼小的生命之舟重新。而米华的生活之舟是否和婴儿一样能顺利扬帆远航?
阿翔的鱼行被大头一伙破坏殆尽,一切都要从头再来。阿翔需要帮手,米华让璐海滩来鱼行工作。米华与海滩,一脉相承的同乡缘,他们彼此是否能找到相互依托的他乡情结?
为了海滩的安全,璐阿婆一直不让海滩外出,米华的邀请使璐阿婆既高兴,同时还有几分忐忑,因为海滩是逃兵,因为肃清队要是知道海滩的真实身份,等待海滩的只有死路一条。
米华含而不露向阿婆表述肃清队到处清查的目的,除了个别案子是真实的,是做给上边看以外,其他的案子,肃清队都是奔着欺诈钱财而去作为的。谁家有钱,肃清队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找茬,破财消灾成了潜规则。其实,这些根本不用米华直说,璐阿婆是本地人,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
“真的不用与阿翔商量,海滩明天就能来工作?”璐阿婆看着米华再次询问。
“阿婆,你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海滩来工作什么都不用说,一月结一次薪水,如果急用,随时可以从柜台上领取。”
“好,我什么也不说,只要你能让海滩高兴,比给他薪水都让我高兴。”
海滩终于可以工作,璐阿婆暗自高兴,她的高兴,即是为海滩,也是为自己,毕竟她是年迈之人,海滩能够工作,也是为她减轻负担,同时米华的特殊身份,一定不会对海滩产生威胁。
“阿婆,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
“啥事?你家阿翔在基隆,在佐轮巷是出了名的好人,他忠厚善良,虽然常吃亏,虽然经常有人愚弄他,但人心都有一杆称,过去很多捉弄过他的人,现在都觉得对不起阿翔。即是现在,有你在,他依然对阿妹那么好,不离不弃。其实左邻右舍都明白,与其说是阿翔对阿妹好,不如说是你通情达理。"
“璐阿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
“什么样,什么都不要说,我能帮助你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只要是为了阿翔,老身我二话不说,我凳牵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阿婆,是您高看我,我一个外来妹,以后需要您帮助的地放多着呢?”
“别介,咱俩都不要客气。到底谁帮助谁,眼前不要过早下结论。”
“阿婆,您来的时候都看到了,鱼行被大头……”
“这事呀!我早知道了,不是我卖乖,有意要隐瞒什么,基隆到处是大兵,而且大头与那些大兵勾结,仗势欺人,实在是我们谁也惹不起他,不过你说的这事,尽管放心,包给我。”
虽然米华没有直说原因,但璐阿婆已经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璐阿婆,能摆平吗?需要多少钱可以摆平?”
璐阿婆伸出了二个指头。
“二十万!我们拿不起呀!”米华额头的汗,蹭的一下冒出来,她吃惊地看着璐阿婆问。
“我不是抢劫的,欺诈你家钱财,我对得起阿翔吗?两千就行,请大头喝酒。虽然我不敢打包票说能摆平,但我知道大头为了利,六亲不认,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办不到的。特别是大陆驻军蜂拥而来以后,大头更加肆无忌惮。但这一回,大头只是为了你才盯上阿翔的鱼行,不过那只是大头的借口。至于摆平需要多少钱,这事不好说,你现在生产,等你产后,给我这个数就行,至于请大头的钱,我有办法,你不用操心。
“为什么?我一个被大陆老兵抛弃的女人,一无所有,要不是阿翔哥和阿姐好心收留,我早死了。”虽然璐阿婆说,由她出面协调大头,但米华仍然心有余悸,她弄不清大头的真实目的。
想象着大头的小弟们,逞凶时可怕的样子,产后的米华希望在基隆有广泛人缘的璐阿婆从中帮忙调停,期望大头不再寻衅滋事,让自己和阿翔一家人能平静的生活。
“你知道不?大头他老婆一连生了六个丫头,现在生不动了。但大头不甘心自己没有男孩绝后,所以才盯上你,盯上你不是目的,目的是你腹中的孩子,只要他知道你生的是女孩,我有办法治他,如果你生的是男孩,真不好说结局是什么。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论别人在背后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你感觉自己的人格受伤害,而提出异议,保不准被大头识破,我就无能为力了!而且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要与阿翔商量。”
璐阿婆在米华耳朵上耳语过后,两人都会心的笑了!
“阿妹,她生了,是个小姑娘。”
知道米华母女平安,阿翔听从阿婆的安排去灶间准备好了热水以及稀粥,而后匆匆来到阿妹面前,乐滋滋的对阿妹说。
“阿妈,我们去看看小妹妹!”
阿海拉着阿霞从妈妈身边飞奔至米华的住室。
慢着!
看着阿海拉着妹妹着急奔跑的背影,阿翔不得大声叮嘱孩子们。
“生了好,这下你该放心了,孩子一定能拴着她。
她生了孩子,我就放心了,今后由她在,由她帮助,这个家我再也不用牵挂什么了,不过我最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