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华将阿海兄妹送到了基隆国立寄宿制中学读书,由于费用高,阿妹和阿翔都舍不得,是米华固执己见,其目的就是不希望每天鱼行嘈杂的声音而影响两个孩子的学业。
“我活着有什么用,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帮助他们呀!”
“哎吆吆!发财死了!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给俺整理好。”
“对不起!对不起!”
米华与海滩对于久等顾客的埋怨之声,他们两个人交替着一边干活,一边不停的与顾客对话以表示歉意,目的是分散客人等待的时间,取得他们的谅解。
“让您久等了,您慢走,要不我送您吧!”
“你一个小孩家,让你帮我拿东西,想让外人耻笑我吧!”
在过去,在阿海和阿霞没人蜂拥的时候,有了阿海和阿霞的帮助,面对两个孩子,特别是阿海那么善解人意,不时用他那稚嫩的童声与客人交流,为顾客分担,由此使顾客的宽容之心得到了无限放大。而如今鱼行没有两个孩子做调节剂,当阿翔外出采购进货的时候;当鱼行业务高峰的时候,米华和海滩两个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他们不停的招呼客人,不停地整理、清洗客人购买的货物、产品,然后又不忘与客人道别,但客人仍然多有不耐烦。
听着客人的议论,看着眼前的小荣荣,那么天真、稚嫩,阿妹希望她快快长大,能帮助米华,同时又不希望她长大,因为当鱼行繁忙之时,只有小思荣会陪伴阿妹;
看着海滩和米华,忙前忙后,很多时候他们无暇顾及吃饭,而此时的阿妹,只有心却无力相助;
看着米华忙里偷闲捶打自己的后腰,阿妹知道她是劳累所致;
看着海滩在搬运大宗货物时吃力的样子,阿妹庆幸自己的鱼行能有海滩这样的好帮手。
“阿姆,阿姆!”正在阿妹郁闷沉思的时候,小荣荣用稚气的童声呼唤阿妹,将阿妹郁闷的情结驱散。
“阿姆,哥哥姐姐回来啦!”
“在哪里?”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听荣荣说自己的孩子回来了,阿妹双臂支撑朝鱼行门口瞭望。
在阿翔夫妇的照顾下,米华的女儿健康成长。
虽然养育孩的子各种艰辛,只有养育过儿女的人才能够体恤,也正是这种艰辛才使母亲多了一份幸福。
思荣是幸福的,她在阿海兄妹的陪伴下,在阿翔夫妇及米华的精心养育下已经剥去了雏鹰的外衣,不需要大人的照顾,可以自由玩耍。只是有一点,荣荣除了在海滩、阿海兄妹以及米华的陪伴下走出鱼行到海边,到码头、到寺院上香之外,她始终在鱼行,或者在鱼行后院的栾树下这样一个狭小的范围内活动。
所有的这一切,不是米华的希望所在,她希望自己的小思荣像海燕,在天空、在海上展翅飞翔,搏击风浪,怎奈一个母亲养育女孩的艰辛和担心不是任何人所能理解的。如果荣荣是男孩,也许米华早已放手,任其自由玩耍,但女孩先天的弱势,决定了米华必须像老鹰一样时刻警惕和保护自己的孩子。
荣荣大声呼喊之后,摇摇晃晃且神秘地爬在阿妹的耳朵上说悄悄话。
阿妹不知道思荣在与她闹着玩,看看门外,太阳还挂在天上,她想,即是阿海与阿霞要回来,也不会放学这么早,所以正在她询问思荣的时候,自己的孩子当真就回来了!
“阿妈,阿姨呢?”
“孩子,今天为啥回来这么早?”
“学校说,有很多老兵要转业,有企业和政府合力要在学校的大操场上为老兵发放养老物品,所以我们就替前放学了!”
“奥!是这样!你一个小毛孩,你咋知道哥哥姐姐会提早放学?鬼精灵。”
还是孩提的思荣,她怎么会知道阿海和阿霞要过礼拜天回家?其实也不是,只是思荣是小孩家,大人们要工作无暇陪伴她,虽然阿妹无事可做,但她行动不便,所以荣荣太希望有人跟她玩。与其说思荣与阿海兄妹是心灵感应,不如说是思荣对哥哥姐姐的依恋。
“来让哥哥抱抱!好吃吗?”
“嗯!好……吃!”
撂给阿霞,弯腰抱起了思荣,并将一个人参果塞到思荣的嘴里。
“阿海,做作业!”
“阿姨,知道了!”
虽然米华的提醒是那么柔和,但阿海还是感到有一种强大的动力在催促自己,于是他不得不放下思荣,离开前厅鱼行到庭院的栾树下埋头做作业。
每个休息日,阿海和阿霞放学回家,米华要求他们必须先作业,然后才能帮助店里干活,然后才能逗小思荣玩。
“阿妈!我要海螺!”
“干啥呀!你刚吃了那么多,还要吃呀?那是给哥哥姐姐留的。”
“阿妈,我就是给哥哥和姐姐拿的。”
“伯伯给你拿,阿妈忙着呢!”
“哥哥!姐姐!”
依依呀呀的思荣,看见阿海和阿霞放学回来特别高兴,她想要哥哥姐姐和她一起玩,但是米华要求阿海、阿霞又不能违背,所以两个人只能先做作业,无暇顾及思荣,谁也不理她。
“哥哥!姐姐!海螺!阿妈煮的可好吃了!好吃吗?”
看着哥哥姐姐都不理自己,思荣像企鹅一样,从海滩手中接过两个海螺,然后又趴在阿海和阿霞的面前,头歪着,举着小手,把海螺硬是塞到阿海和阿霞的口中。
“来!哥哥抱!”
人小鬼大的思荣,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