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的做便是,大姐姐就要议亲了,多一个待人仁厚的名声对她好。”
沈容只想躲在长姐的背后,她的名声已坏,她从未曾想过纠正名声的事。
名声于她,有时候就是一种负累。
洒脱的将名声抛于脑后,她只要快乐、潇洒地生活,做自己想做之事。
“是。”
沈宛令沐风取了棋盘,坐在花园凉亭里与潘伦奕棋。
石氏在世时,给沈宛请过琴先生、棋先生,把能学的都让沈宛学了个遍,沈宛自小聪慧,一点即通。
潘倩立在一侧,时不时说上两句,正要动棋子,被潘伦拍了两下,“叫你乱动!”
“潘伦大才子,这会子落败了吧,还自以为你的棋艺好呢,瞧你今儿算是遇上棋艺高的,再下下去你就输定了。”
沈容也是懂棋的,对于一个潜伏特工,有时候需要以不同的身份进行潜伏,琴棋书画她也会,但不算特别精通,立在一侧看得津津有味。
不远处,移来一行人,沈俊臣笑意盈盈,“是倩姐儿和伦哥儿来了?”
潘倩福身道:“给姑父问安,姑父新年吉祥!”
“吉祥,大家都吉祥。”沈俊臣带着好奇地走近桌前,定定地看着棋盘,很显然,潘伦被沈宛给围死了,这会子正是焦头烂额。
八姑娘、十姑娘回来时,远远便见沈俊臣站大凉亭里,对于父亲,她们姐妹是既想亲近,又有些畏惧。
沈容笑道:“八妹妹来了,我今儿可算是沾了你的光,长姐吩咐了石妈妈,让她将川贝雪梨膏所需的材料都备好了,正好我也去学学川贝雪梨膏是怎么熬制的。”
沈俊臣带着深意地看着沈宛,沈宛听沈容提到自己,有些不解地抬眸。
沈容忙道:“姐姐一心都在棋上,这不是你早前吩咐的么,你听石妈妈说大姨娘近来有些咳嗽,说屋里有川贝、雪梨,让石妈妈手把手教了八妹妹做川贝雪梨膏,熬了给大姨娘吃。”
沈宛回过味来,“你领八妹妹去仪方院。”
“是。”
潘伦没想沈宛如此善良,便是一个姨娘也如何用心,还要教庶妹做川贝雪梨膏,对她的好感不由得再度升级。
沈俊臣瞧在眼里,颔首微笑,“伦哥儿,怎不走了?”
“走哪儿都不成。”
“你起来,让我试试。”
沈俊臣坐了潘伦的位置。
沈容则领了八姑娘去仪方院学做川贝雪梨膏,十姑娘好奇也跟着来学。
待沈容熬好川贝雪梨膏,送走八姑娘,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沈容懒懒地捧了本从沈宛那儿得来的闲书,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看了几页,闭阖上双眸,将潘倩今儿说咸城灯会的事细细地理了一遍,有比赛就会有赌注。前世记忆里,沈宛可是猜谜语的状元,整个灯会,就她一个人猜中的谜语最多,赢取的灯也最多。
猜谜之后,沈宛还参加琴技比赛,一曲天籁,技压群芳,之后,她又参加了对对子赛,又得了个第一。
丫丫的,这个沈宛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既然是这样,她一定要狠狠地买,借着机会大赚一笔不可,她手头还有一些首饰,到时候先送到当铺活当,换了银子去咸城瞧热闹。
*
八姑娘沈家薇拎着食盒进了大姨娘屋里,将川贝雪梨膏取出来,“姨娘,这是我和石妈妈一起熬的,能治咳嗽,你快吃些,吃上两日就能痊愈。”
大姨娘半倚在床榻,捂嘴又是一阵咳嗽。
八姑娘捧着盛好的川贝雪梨膏,“石妈妈说,这个凉了也可以吃,每个时辰都吃一盅,明日就能见效。你先吃一碗,那钵里还有好多呢,今儿可得吃完,明儿一早,我再去五姐姐的仪方院给你熬。”
“八姑娘,我这一病,真是辛苦你了。”
“姨娘这病是因我而起。要不是姨娘夜里偷偷去祠堂瞧我、陪我,你也不会染了风寒,是我连累了姨娘。”
大姨娘接过,往嘴里吃了两匙,很甜,却甜得柔滑,甜得恰好。
八姑娘站在一侧,继续道:“姨娘,我要回来的时候,五姐姐将我拉到一边,说明儿她和长姐要去咸城,灯会上有赌注,问姨娘要不要也随份子买些,要是赚了钱,就能分红。”
大姨娘不过是个侍妾,哪里有什么银钱。即便手头有些银钱,可这也是多年来用心攒下的,三位姨娘,就大姨娘出身最差,是通房抬起来的。
“若是赔了呢?”
“赔了的话……五姐姐说,算折损一半。”
“八姑娘还是太小了,不懂里头的奥妙,上回她们能赚,那是大姑娘运气好。”
大姨娘原就是个本份人,只想本份地过日子,能看到八姑娘顺遂长大,将来若大老爷念她服侍一场的情分,给八姑娘挑个好人家,她就心满意足了。
八姑娘坐到榻前,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姨娘,我瞧着能成,五姐姐拿了她的首饰给沐风,让沐风送到外头去活当,她还说要多凑些银钱呢。说是皇上下了令,恩允咸城灯会‘与民同乐’。
这回连京城的皇子、公主、王公贵族玩上一把的也有不少。要不我们凑点银子交给长姐玩,若是赚了,姨娘手头也能宽松些,这些年,姨娘跟着父亲走了许多地方,有了银子便能置些良田、铺子。”
大姨娘比不得二姨娘、三姨娘。二姨娘是有娘家的,虽是庶女,却是有嫁妆的,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