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锐好像也想到了这一条,毕竟骆家这张巨大的关系网,已经有两个口出了问题。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堵住那两个缺口,同时确保不能让更多的缺口暴露出来。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知道骆家人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候,束从轩从外面进来,他一看这阵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我很惊讶的是,他看见骆明锐的时候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在这里……”
两个人像是认识,骆明锐点点头:“从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束从轩看了看我们,声音淡淡的:“昨天刚到。”
“你回来也该去看看心儿啊,他一直念叨你呢。”
束从轩有点不以为意:“我回来是有事,等我有时间,回去看他。”
骆明锐好像明白了什么:“从轩,你早知道的是不是?你早知道阑珊丫头没死,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束从轩有点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把阿忧当成一个死人。伊阑珊早死了,八年前就死了,法医不是已经鉴定过了吗,为什么你们还要喋喋不休?”
他有点无奈,叹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这八年我从来没有回过康城吗?那里留下了我一生最美好和最黑暗的回忆,我生命里最重要最重要的几个人,全部死在那个城市……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事情到此为止,别再揪着不放了。”
骆明锐有点不高兴:“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揪着不放?死的是我父亲,我问他们要一个交代,难道错了吗?”
束从轩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摇摇头:“你当然没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二十五年前,汤家错了吗?八年前,阑珊错了吗?现在,他们又错了吗?包括我父亲在内的很多人为那件事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难道还不足以警示你,警示骆家?”
骆明锐好像突然被束从轩的这几句话给击中了神经,他微微颤抖了一下,倒在他身边那个人身上,那个人大喊了一声首长,赶忙扶住他,然后看着束从轩:“束先生,您怎么黑白不分呢?当初的事情,您父亲也有份儿,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首长呢?”
束从轩不为所动:“正是因为我父亲也有份儿,我才要提醒你们。试图打破平衡的下场,就是同归于尽。骆家是百年大家族,难道真的要毁于一旦吗?”
那人还想说什么,骆明锐抬手只住了他。
束从轩嘴角弯了弯,看着他:“你知道吗,八年来,我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我总是看见阑珊,她在火海中挣扎,她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要把她往火坑里推?我找不到答案,我不知道该去问谁要答案……我记得又一次骆老司令到英国看我,我问起他这个问题,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的吗?他老泪纵横的看着我,他说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侦查一番就贸然下命令,害死了汤家那么多人。”
骆明锐不敢置信瞪大眼睛:“从轩,你说的可真?”
束从轩点点头:“我骗你作甚?一个人,不管时间过去多少年,总有一天要为自己当初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骆老司令说,这二十多年来,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他曾经偷偷跑到汤家祖坟去忏悔,可是没用,那些人再也活不过来,他再也没办法赎清他的罪孽。”
骆明锐低下头,拳头捏起来又松开好几次,肩膀也硬挺起来,最后他好像整个人放松了,吁口气:“你说的事我会去查,但是我父亲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然后他就带着人走了,刚才闹哄哄的走廊,一下子冷清了很多。
我长长松口气,发现芒康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有点不放心,就低声问他想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笑了笑:“没事,天天这么躺着,我有点腰疼。”
郑怀远走过来,吊儿郎当的看着我们:“说说吧,现在怎么办,骆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汤川秀点点头:“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芒康叫了一声,朱思颠颠的跑进来,不敢靠的太近,怕芒康又用东西砸他,只是声音洪亮:“康哥有什么吩咐?”
“我让你查的东西呢?”
朱思点点头:“琳琅在外面候着呢,康哥,要不,让她进来跟您说。”
芒康点点头,朱思又颠颠的跑出去,很快带着琳琅进来。
芒康示意我扶着他坐起来,我赶忙帮他把床摇起来一些,又抱了被子垫在他后面,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琳琅站在我们面前,一五一十把当天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我们不在现场,只能从她的叙述窥得一二。
芒康略一沉思,问:“监控自然是没问题,我对自己的发明还是很有信心的,看管的人我也相信没问题。我想问的是,在这个过程里面,有没有别人?”
琳琅摇头,很确信的开口:“康哥,绝对没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芒康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看着琳琅,没说话。
琳琅被他看的有点害怕起来,下意识就看着汤川秀,好像在求救。
汤川秀开口:“好了好了,阿康你难不成还怀疑琳琅?”
芒康摇头:“我不是怀疑她,她自然是可靠的。我只是在想,一定是有什么环节被我们忽略了,大哥,一定是这样的。”
郑怀远突然问琳琅:“吃的喝的都验过了吗?”
琳琅还没有回答,汤川秀就说:“不会有问题,吃的喝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