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然嗤笑,不自量力,等不到祭祖回去,他便已经下令,连夜抄了她苏末末的家,本以为她会后悔,会哭着求他,没想她居然还那么执着。
这个女人让他惊讶,也同时让他凝聚了所有的怒,当血水顺着她的脸颊低落,他手中朱钗坠地,脸色惨白,却看到她眼底的冷煞的执念。
那一刻,他的心无由的一跳,竟被她震住。
后来,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失魂落魄的回了皇宫,足足三日没有踏出房间,那夜,梦魇中,多了一双执着怨愤的墨色眸瞳。
也许就是那样一双怨愤执拗的黑瞳,才让他一直无法忘记,以至后来,需要一个合适的女人站在他的身旁时,他才会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她是众多人中最合适的,她恨自己,如此她便不会爱上自己,她执拗专注,有自己的主意,如此,便不会被人轻易左右思想。
后来的试探训练,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越是到后来,越是似乎不再朝着自己希望的路线行驶,似乎越来越偏离,连带着自己的心,也渐渐开始迷失了方向。
握紧拳头,赫慕泽眼底晦深如墨,冰冷逐渐覆盖整个眼底。
在这个嗜血的深宫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他也不需要,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坐上皇位,然后将掠夺了母亲生命的人,一个个送上阿修罗界,永世不得翻身。
“哗啦!”
一张白纸扔在了苏末末的眼前,苏末末抬眸看一眼赫慕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眉眼冷漠,寒冷如冰,想来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情生气,好几日不理她,现在突然叫她过来,又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赫慕泽仰靠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掌心,一道尚未痊愈的疤痕在摩挲中,蜿蜒而微微疼痛,那是上次被破碎的瓷片割伤,丑陋的疤痕如同烙印,如此也好,至少看见抚摸中,能让他不至于偶有迷失。
“给玄攸写封信吧,这么久了,你难道不记挂他,不想念他吗?”缓缓启动烟色薄唇,线条完美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笑靥如花,惑人心魄。
看着这样的他,苏末末似乎更怀念那夜幽静孤寂的他,更加恬淡豁然脱尘,脱离了世俗的牵绊,眼里清澈似水。
“殿下是要让我写信给陌门主?”
苏末末佯装一脸奇怪,好似并不清楚赫慕泽心里的盘算。
他想指望着自己能用信引得陌玄攸入宫,可惜,她苏末末没有这样的本事,且不说自己愿不愿意写,就算写了,陌玄攸他又来吗?
“没用的,我就算是写了,他也不会来的。”苏末末垂眸。
赫慕泽冷笑:“那也未必,不试试怎么知道。”
凝着苏末末的脸,赫慕泽笑的妖冶,足可以勾人魂魄。
“或者,让本王教你如何来写?”说着,赫慕泽拿起桌上的笔,果真起身,将玄色锦白的衣袍旖旎拖曳身后,一步步走到苏末末的身旁,将笔送入苏末末的手中,纤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慢慢拢紧。
苏末末似是被烫了一般,猛地弹开。
这一举动引得赫慕泽顿了一下,倏然笑了起来,扬起狭长的眼角望住她:“你怕什么?”
苏末末脸色难看:“我不会写的,你也别再想利用我来引陌玄攸入宫,他当初既然能够坚持,现在也一定不会妥协,你还是死心吧!”
撑着下颚,赫慕泽浅笑盈盈,心情似乎不错:“可是本王这个人,就是喜欢坚持,若不至此,当初怎么就会看上你了呢!”
说着,他低低呵呵笑着,笑声低沉如同泉水流动,极为好听。
苏末末愤怒的看着他,感觉这个人就是魔鬼。
想想陌玄攸怎么会有他这么一个弟弟,两个人性格迥然不同,陌玄攸若是真的入了宫,还不是被他吃的死死地,无论如何,也不能帮赫慕泽。
“本王再问你一遍,写还是不写?”倏然变脸,赫慕泽冷冽的眸光盯住苏末末。
苏末末咬咬唇,吐纳两个字,决绝:“不写!”
腾地,感觉到一股氤氲戾气瞬息从赫慕泽身上散发而出,那股冷寒彻骨嗜心,令人忍不住战栗。
苏末末退了两步,却不愿显出怯懦,直视着赫慕泽。
“殿下,贵人,刘嬷嬷来了。”
墨柔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那一刻,苏末末心里狂颤不已,生出欢喜,第一次,对刘嬷嬷的到来如此高兴。
“请她……”
“让她等着!”
不容苏末末开口,赫慕泽一声厉喝,外面立刻噤声。
一把扯过苏末末,攥住她的手,来到桌边白纸前,赫慕泽的怀抱让苏末末浑身不适,抗拒着。
“赫慕泽,你这样强迫我写,又和你自己写有什么区别,你为生什么不自己写!”
苏末末生气的怒喊。
赫慕泽忽而止住了动作,沉眸倏然一笑,点了点头:“爱妾说的极是,这倒是个好办法!”
“来人,笔墨书写……”赫慕泽突地起身,真的下起令来,有人领命走了进来,赫慕泽瞥一眼苏末末,对那执笔之人道:“以她的名义执笔,就说……她在宫里与本王很是恩爱,琴瑟和谐……”
“呵呵……”听闻至此,苏末末忍不住发笑,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