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过身将牛肋骨黑的那面朝向群众,扬声说道:“大家看,这便是这些牛发病的证据。发黑的这面是因为牛生前患了肺病,而肺部与这几根肋骨是相贴的。也不用等血清的结果出来了,贩牛场的牛,我们要全部销毁!”
贩牛场的人一听,个个都瞪大了眼,“这些牛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贩牛场的呢!”
“而且我们现在养的牛不都还活蹦乱跳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那些牛都有病?”
叶嘉薇早知他们会不服,“我没什么明确的证据,但是我有证人。”说完视线便落在了早已失神的阿鹤身上。大伙眼光也随之转移过去。
阿鹤只是眼直直地盯着叶嘉薇,“你,你是怎么想到会在这池塘里的?”
他此话一出,无疑是承认了是他做的。贩牛场的人都一阵哗然,怎么能相信真的是自己的同伴!
叶嘉薇丢下牛骨,走到池塘边摘了一片芡实的叶,“是因为这个。芡实一般在三月时才开得茂盛,而现在不过二月。既然不是时间,那便只有另外一个决定因素了。芡实虽被称为水上人参,但是它的生长环境却很独特,越臭的地方,它便长得越是翠绿无比。你再看看我手上这芡实,是不是很不寻常?”
阿鹤还想垂死挣扎,“我已经把病牛处理掉了,死的扔下这池塘,或者扔了上山。而有一部分已经治好了。像你所说的病菌都隔绝了,其他牛怎么会有事呢?!”
“问题正正出于此处。你不知道吧,病牛康复几个月甚至两三年后还能感染健康的牛。病原体主要由呼吸道随飞沫排出,自然感染主要传播途径是通过呼吸道。况且在你们喂养的饲料和水中早就沾有病牛的细菌。只能说你们到现在身体都没有事,简直就是奇迹了。”叶嘉薇冷声道。
原来……真的是完了……阿鹤双眼失神,颓然地坐倒在地。
贩牛场那边的人已是愤怒无比,怎么想得到自己的牛真的是有病的呢?怎么想得到自己的伙伴竟能瞒住自己一直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自己还傻傻地去维护他!
络腮胡男人还是不敢相信真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做出来的,全城几万人的性命啊!他怎么做得出来!“阿鹤,我以前只当你年少不懂事,做的那些顽劣之事,我们大伙都会原谅你。但是今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而且你对得住你年迈的母亲么?”说到最后已是痛心疾首。
阿鹤忽然大声喝道:“我对不起我母亲?要不是为了家里所有的生活费,我需要来做这些黑心生意吗?要不是我父亲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我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的梦想,我的自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沉叔你知道吗?!”说着说着竟哽咽了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负责圈养的牛若是出了问题,卖不出去的话是没钱的,我父亲险些被那些讨债的剁去了手。我真不是有意隐瞒啊……如果我知道这病牛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又岂会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来!”
络腮胡男人和贩牛场的人也是无奈,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叶嘉薇等人听完却是一阵唏嘘,没想到,波及全城的这场疫病竟是这般的开端。
“叶春,等下你便带人去把病牛集中起来销毁吧。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广州城便会平安无事了。”叶嘉薇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病源的事。
事情完结广州便可以解封了吧,那她很快可以看到阿爹和哥哥了。眼前忽然迷蒙起来,所有的人都像散开几个身影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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