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已经率兵来到了接近王允府的位置,距离尚有百步远,他便能看到王允府前围拢着的密密麻麻的士兵,为首的正是陷阵营统帅高顺。
天空的远处一片如火的夕阳,连周围的云朵都被染红了,本该是炊烟渐起的周围民居小巷,此时除了士兵们铠甲相互碰撞的声音以及兵器之间偶尔交错的声音,再无别的声响。
两旁的街道上,店铺的大门紧闭,古典建筑的木格子窗里贴着薄薄的窗户纸,张端走在街道上,隐约可以感觉到那纸的后面,是一双双紧盯着他的眼睛。
百姓们不可能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的表示。
高顺见到来军主将是张端,奋然喊道:“逆贼张端!李傕和郭汜已经被我打败,你又来这里送死吗?王司徒大人的府邸,我是绝对不会容许你踏足一步的!”
张端一路行来,铠甲上的血迹早已凝固,手上刀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把,此时听到高顺如此说,丝毫不忍让,率领手下的士卒冲锋在前,直取高顺。
高顺也提着刀,奋力一挥,手下的陷阵营将士一齐冲出,两方竟然就在长街上厮杀了起来,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王允的府中,主人王允正呆坐在密室里,心腹的下人听到府外传来了打斗的声响,而且非常急切,一看就是在府邸周围。他连忙来到王允的密室,向王允禀报:“报,司徒大人,敌军已经攻到府上了,高顺将军正在率领陷阵营做殊死搏斗,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王允盘腿坐在密室的地面上,望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墙壁,沉思了半响,片刻之后才淡淡地道:“我没有什么别的安排,生死有命,富贵有时,你去取纸笔来吧,我尚有事要写在纸上……”
亲信闻言,心中感伤,但也别无他法,只能是按照王允的要求去做。
另一边,在皇宫内,和王贺对峙的赵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客气地道:“我并不认识阁下,但看你所率领的军队,似乎是朝廷内府的御林军,王贺将军,你可是御林军统领?”
王贺浅浅一笑,似乎朝中掌权人是谁根本无所谓,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皇帝的安危,毕竟这一想法,是朝中除了王允亲信之外的所有人的大致目标,“不错,先父乃是本朝桓帝时的羽林军统领,王贺不才,未能继承先父的职位,只是统领着御林军。”
赵月含笑点头,他知道,在皇帝的两支亲卫队里,羽林军比御林军更胜一筹,就像是嫡庶之别一样,两支军队难免也会有高低之分。
“我听闻皇帝受困宫中,特来救驾,还望王贺将军引领我前去见皇帝。”赵月恭敬地作揖道。
王贺像是早就知道赵月会这么说,此时赵月话音刚落,他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洛阳的赵太守多虑了,皇帝好得很,此时正在皇宫内苑休息,只等你们这些人把皇宫外面的事处理清楚,皇帝再升朝议事,届时,如果赵太守没有战死的话……皇帝会宣召你的。”
简简单单地话语,直白又贴切,坦诚而真实,完完全全地表达出了王贺的意思。
可是赵月心中无比的清楚,想要最终不战死,皇宫这里,才是最好的掌控局势的场所,他淡淡地开口道:“王贺将军,此时弘农外面的局势已经稳定,我身为皇帝的臣子,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说明我是有心的,还望将军联合目前朝中的大臣,请出皇帝上朝,赵月自然有话对皇帝禀报。”
王贺眯着眼睛,“赵太守说局势已经稳定?为何王贺不太相信。”
远处的夕阳渐渐的坠落,最后的一抹艳红也化作了愈来愈浓的黑幕,夜初临了。赵月心中清楚,依照张端手中的兵力,加之趁着得胜之势,守卫王允府的兵力不管有多少,都无济于事。
可是皇宫毕竟和王允府不一样,他无法率兵硬闯,只能是指派兵力,来暂时阻止张端干涉他的行动,可是那样也拖延不了太久,如果真的惹急了张端,他很有可能硬闯,直接和自己开战!
“王贺将军,你既然身为皇帝亲军的统领,那一定武艺非凡,恰巧,赵月身份虽没有皇帝那般尊贵,但却也有一支自己的贴身侍卫队,赵月有一想法:既然将军不信赵月有能力控制外面的局势,那不妨让赵月手下的侍卫队长和将军较量一番,若他侥幸赢了将军,将军总会相信赵月的能耐了吧?”
赵月盯着王贺,他觉得王贺没有理由拒绝,如果王贺拒绝的话,那他也只能是别无选择了。
王贺想了很长的时间,这才开口道:“可以,若他能赢得了我,我便相信赵太守有能力稳定局势,保护好皇上的安全。”
“秦风,靠你了……”赵月小声地对秦风道。
秦风点了点头,赤手空拳地冲了过去。王贺将手中的红缨枪果断的扔给一旁的士兵,自己则是飞起一脚,望着秦风而来。
拳头和脚相交的一刹那,秦风吃力不住,向后猛地倒退数步,勉强之下才站住身子。
赵月心中荒凉,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得已赞叹王贺的武艺,当真是不愧是朝廷御林军的统领。秦风难以抵敌,自然也只能是退回赵月的身边,认罪请罚。
王贺笑了笑,微微抱拳道:“赵太守的贴身侍卫队的统领武艺也还可以,不过,目前就请赵太守先行退出皇宫吧,皇帝的安危,自然有我来负责。”
赵月咬牙切齿,正欲下令硬闯皇宫大殿,直接杀至汉献帝休息的地方,可是心中苦于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