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了,如今才正式见面,我敬你一杯。”

他脸上的笑容格外优雅又从容,丝毫没有男人间战争一触即发的味道,倒像是对待久违的朋友。

韩烈扫一眼他杯子里的牛奶,再扫一眼自己的酒杯里所装的不明液体,抬起手,和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口吻确定地说:“是你把她从医院带走的。”

“是。”晏西坦荡地承认,呡了一口牛奶,道:“你见过她脖子上的玉坠子吧?那不是她养父佟明的遗物,是我以前送给她的。也是我能找回她的重要信物。听说你和梁叔叔是旧识?那你该知道梁叔叔有个丢失多年的女儿。正如你现在所知道的,是羌羌。”

韩烈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盯着晏西背后的一排排酒杯。亮晶晶的玻璃杯外形各异,颜色不同,整整齐齐摆放在长长的台面上,被灯光映照出明亮闪烁的光芒。

数秒后,他倏地问:“这三年,她过得好吗?”

晏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温柔地笑了一下,没有直接给韩烈答案,而是说:“她过得好不好,你应该自己去问她。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自己好不好。”韩烈抿抿唇。同样的问题,几天前希悦庭的酒店里,他自然已经问过佟羌羌。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再问一遍。大概是为了向旁人确认吧。可其实有什么好确认的?他不是已经看见了。看见了她如今的生活。也听见了,听见了她最终的拒绝。

“你知道我给你的这杯酒叫什么吗?”晏西突然发问。

韩烈低头盯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酒杯。黑乎乎的一片,只在最上面漂着一滴红。模样很不好看。

“绝望。”晏西淡淡地开口,“三年前佟羌羌的绝望。”

韩烈的眼神无可避免地微微闪烁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他的表情便恢复如常,手指在台面上轻轻地叩,等待晏西的下文。

晏西神色平静,缓声继续道:“佟羌羌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三年前,死在三年前医院顶楼的天台上。”

韩烈的手指遽然滞住。

“我会亲自确认小音的心意。如果她愿意跟你走,我会尊重她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尊重她的意思。”

说着,晏西站起身。

吧台投射下来的灯光,是深深浅浅的蓝色,一盏一盏如水中沉睡的莲花,缓缓展开,荡漾开幽蓝的海水,落在他的脸上。

“韩先生,我承认你是个很厉害很成功也很有魄力的商人,连梁叔叔都对你不吝夸赞。但是商场之道并不适合用在感情的经营上。不是你竭尽心力抓住对方的痛脚狠狠攻击将其逼至绝境就能臣服于你被你吞并。充满算计的感情,该是多么地可怕?”

***

麦修泽在外面和佟羌羌婚纱的女设计师聊了有一会儿,终于等到韩烈出来,急忙迎上前去:“怎样?和情敌的第二次正面交锋,你掰回来没有?”

韩烈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他,径直掠过他,上了车。

待车子迅疾地开出去,麦修泽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上车,气急败坏地跟在车子后面追:“喂喂喂!你等等我!喂!”

***

晏西重新回到楼上时,佟羌羌房间的门打开着。

他走了进去,正见她好像刚换完自己的衣服,手上在整理婚纱的裙摆。

听闻脚步声她转回头来,尚有点红的眼睛对他笑成温软的形状,问:“设计师呢?走了吗?”

“怎么了?”晏西走上前,准备接过她手里的婚纱。

佟羌羌避开他的手,摆出一副发愁的表情道:“我不想要它了。我想换一件。你说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

晏西揉了揉她的额角:“不喜欢就换掉吧。”他抬腕看了看表,“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重新挑一件。”

佟羌羌摇摇头:“不用亲自去了。让设计师帮我选吧。反正这段时间,她已经基本摸透了我喜欢的风格,我的尺码她也知道。”

“你确定?这是一辈子只能穿一次的婚纱噢?”晏西向她确认。

佟羌羌反问:“你会觉得我不重视婚礼,太随便了吗?”

“怎么会?”晏西揽她入怀,“我又不是和你的婚纱结婚。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佟羌羌圈住晏西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晏西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轻声唤她:“小音。”

“嗯?”

“我也很认真地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要和我结婚吗?”

佟羌羌怔了怔,抬起头,仰面注视着晏西:“我确定。”

“我明白了。”晏西舒展开来笑容,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吻。

***

把换婚纱的事情拜托给设计师后,晏西和佟羌羌驱车回了庄园。果然如晏西所说,在时间紧迫的催促下,佟羌羌很快收拾好了蜜月旅行的行李。

她一直以为梁道森和庄以柔早已做好了自己女儿要嫁人的心理准备,尤其她还是嫁给晏西,除了一个结婚仪式,应该没什么区别才对,结果当天晚上,两人竟是轮番来佟羌羌的屋里和她谈心。

庄以柔所谈的不外乎就是希望她成为人妻后要尽到妻子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倚仗晏西的宠溺就由着性子,然后在所难免地又一次提及希望她换工作和早点生孩子的愿望。

梁道森作为父亲,则讷言一些,重复了一两句庄以柔的话之后,冷不丁问:“你是不是还没放下韩烈?”

彼时佟羌羌脸上正敷着面膜,闻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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