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仵作不解:“白先生是想要芙蓉县李大人的那个档案?”
“档案不急,杨大人过几日自会给我,我来是想像你打听个人。”李墨紫道。
吴仵作更是不解了,却痛快道:“白先生你说,只要我吴大言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李墨紫看着憨实的吴仵作,眼中泛出笑意:“那吴仵作就把之前在府衙的老仵作的事儿全部都告诉我吧。”
一听到老仵作三个字,吴仵作面上生出几分难过:“老仵作死了,大人吩咐了,所有人不得再谈他的事。”吴仵作说着,将李墨紫请出了房门,在客堂里倒了茶,似乎要更李墨紫详谈一晚上的模样,最后却只说了一句话:“老仵作死的冤。”吴仵作叹息:“白先生,你要是想查老仵作的案子怕是查不了的,别说是你,我们大人也不敢轻易去为老仵作讨回公道。不过好在不知是哪位英雄让老仵作那畜生侄子丢了命,只是更深的,白先生,我劝你一句,停下吧。”
李墨紫看着吴仵作,站起身来:“记得让夫人按时服药。”
吴仵作见他不再为难自己,忙起身作揖,却又觉得愧疚:“白先生,您可知道平南侯府?”
李墨紫颔首,当初小牛提过。京城里隐约弹起芙蓉县案的除了老仵作和瑞王爷,便是平南侯府。
吴仵作抬起头来担忧的看着她道:“这平南侯府跟平府是亲家,平老爷现在的夫人便是平南侯府当初的嫡女大小姐,平府手握政权,这平南侯府手里的可是兵权。”
李墨紫明白吴仵作在提醒她什么,掌握着政权与兵权的人,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下手,不过就皇帝并不宠爱平府送入宫的平妃来看,皇帝并不是对他们没有意见的。
“我明白了。完便离开了。
吴仵作看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这京城表面上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从吴仵作家中出来,街市上的灯火差不多全熄灭了,李墨紫在街道上走,宁城则在暗处跟着。
“前面的让开!”忽然一阵哒哒马蹄声传来,李墨紫躲让不急,眼看就要被撞上,宁城正考虑要不要出手呢,一道寒芒便闪了出来,直接断了马脖子。
骑在马上的人惊得说不出话,好好的马,怎么脖子说没就没了。
李墨紫后退几步,看着身上被溅上的血迹,面色未变。
“你瞎了狗眼了,没看到这里有位公子在走呢!”泼辣的骂声传来,李墨紫转眼望去,一身黑色紧衣窄袖,头发干练的束在脑后的金燕子便走了出来。
“白公子,没事吧。”金燕子走来朝着李墨紫眨了眨眼睛。
“无妨,多谢姑娘搭救。”李墨紫低沉着声音,避开了金燕子的手。
金燕子笑笑,地上的人也爬了起来,看着几人,憋了气也没敢说,快速的跑了。
李墨紫看着方才那小厮倒下的地方有一块金牌,上前去捡了起来,却发现上面刻了个叶字。
“平南侯府的家主姓叶。”金燕子在后头道。
李墨紫淡淡收起金牌回头看着金燕子:“你在跟踪我?”据宁城的话说,金燕子擅长偷盗,所以隐僻和跟踪的技术很好,上次若不是李墨紫一眼便盯住了她,怕还真难抓到她。
金燕子笑笑:“白公子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么,你看,刚才还不是多亏了我。”
李墨紫看着金燕子一副要跟着自己的阵势,往旁挪了几步:“夜已深了,金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早些回去吧。”
“我想先送你回去,你一个文弱书生,多不安全呐。”金燕子凑过来一把搂住李墨紫的胳膊笑道。
李墨紫眉心微跳,抽出自己的胳膊:“在下的家就在前面,不劳烦姑娘相送了。”
金燕子笑起来:“没关系……”
“呔!金燕子,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这次不拿你去见官!”宁城从一旁的屋顶上上跳下来对着金燕子道。
金燕子一看又是宁城,黑了脸:“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个丧门星!”说完看着李墨紫:“白公子,我还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见!”说完拔腿便跑了。
宁城朝李墨紫眨眨眼,提脚大喊着追去,李墨紫无奈摇摇头,看了眼手里的金牌,提步往回走去。
夜色渐浓,长长的甬道间似乎升起了些许的雾气,让远处走来的人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驾——!”赶着马车的声音在狭窄的路上响起,李墨紫吸取上一次的经验,立在了路旁等着马车先过去,可是待马车近了李墨紫才看清,这居然是瑞王爷越光懿的马车。
越光懿黑沉着脸坐在马车内,刚巧马车跑动的时候车帘飞起,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路旁那个带着纱帽的男子,不过那男子盯着马车的眼睛好像似曾相识。
“停下!”越光懿忽然道。
李墨紫本来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马车里的声音,想也没想立刻转身进了旁边狭窄的巷子里。
越光懿看着忽然逃走的人,面色更沉,手里提着长剑便也走到了甬道口。
“王爷,您看到了什么?”小厮过来问道。
越光懿黑沉着脸没说话,刚才他有点怀疑那个‘男子’是不是李墨紫,现在看来,倒真是了!
“李墨紫!”越光懿沉声道,可是巷子里只剩下夜风吹过的声音:“李墨紫,你现在若是出来,本王可以原谅你的背叛!”越光懿继续道。
李墨紫远远的听着越光懿的声音,在另一处的马车里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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