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
他回神,挥走手下,揉着太阳穴,噩梦里,她说,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然后就——
梦是反的!
他这么安慰自个儿,是太紧张她了,才会做这种梦!
“有消息了么?”
“仍然没有!戒指一直没信号!”负责监控定位系统的工程师,大声道。
“继续盯着!”他说罢,出去了。
——
“韩翊!我要找夏夏!”小家伙们来部队里好几天了,过了兴奋头,开始想妈妈了,这可苦了韩翊。
小韩韩和小心韩,一人各抱着他的一条大长.腿,彼时,韩翊刚洗过澡,穿着裤衩,迷彩t恤,看着两个小地弟,“我上辈子欠谁了我?!”
他没好气道,“我上辈子肯定欠韩遇城了!”
“我要老爸,我要老爸——”经他一提醒,小韩韩想起了爸爸,又大声喊。
“韩翊!过来接电话!”
外面传来中队长的声音,他立即抱起两个小家伙,出了房间。
是韩遇城打来的。
“我说四叔,您能行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他每天都在关注韩遇城夫妻俩,知道何初夏被乔世勋掳走了。
“我两个儿子呢?”韩遇城严肃的声音响起。
“都在呢!”韩翊也不敢再损他,听得出他很严肃、很疲惫。
他这几天,根本没心思关心俩小家伙,脑子里,心里,惦记着的人,只有何初夏,只有她!
“老爸!老爸!夏夏不见了!老爸,我想夏夏!”小韩韩大声地喊。
韩遇城闭上双眼,紧紧握拳,“韩!韩竧!爸爸保证,很快就带夏夏回去!”
他坚定地对儿子做出承诺,不救出她,他韩遇城誓不为人!
挂上电话,他很快上了直升飞机。
——
躺在床.上多年的植物人,脉搏突然停止,经过几个医生的及时抢救,姚女士才恢复心跳。
何初夏也参与了急救。
“她的情况到底怎样?!”乔世勋进来,板着脸问。
“john,姚女士的情况,很不好。”华裔男医生,看着乔世勋,沉声道。
乔世勋握拳,骨节发出清脆声响,“我母亲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他说着,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何初夏,他进了里间。
“何医生!你赶紧手术吧!这台手术,你能做!”华裔男医生冲她劝。
“你们真以为他妈妈被救活,我们就能活着离开?”她操着流利的英语,看着几名不同肤色的男医生,严肃道。
“那怎么办?!”
何初夏也茫然,看了眼里间,透过玻璃,可见乔世勋正握着他母亲的手。
她若有所思。
“做手术吧!我主刀!”毕竟是一条生命,如果,乔世勋的生.母苏醒了,她或许还能劝劝他呢?
其他四名医生,点头。
——
“底下是什么地方?”瀑布飞流而下,直升机受气流影响,忽高忽低,韩遇城拿着望远镜,沉声问。
“海曼峡谷,是一块私人领域,糟糕!我们的直升机遇到了石墨干扰,仪表失灵了!”飞行员大声吼,直升机在空中乱舞。
“准备逃生!”韩遇城说着,从座位上起来,去拿降落伞,丢了一套给飞行员和其他两名手下。
很快,他穿上降落伞,“haon!”
手下叫了他一声,将两把手枪丢给他,用于防身用。
韩遇城果断地将手枪别在腰间,迅速跳了下去,其他三个人,相继跳下,失灵的直升飞机摇摇欲坠……
——
“嘭!”
他们正在紧张地做手术,突然的爆炸声响起,地面震动,何初夏连忙收回手术钳,转头看向玻璃外,乔世勋看起来还很镇定。
“发生了什么?刚刚的声音像地震!”一名医生扬声问。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无论外面发生什么,这台手术,必须顺利!”喇叭里传来乔世勋那沙哑的声音,他说完,出去了。
会是韩遇城来了么?
她激动地想,双眼还盯着姚女士头上的血窟窿,画面血腥,但她早见怪不怪了。
麻醉师走去了门口,他轻易地将门打开了,其他几名医生看了过去。
只有何初夏仍然垂着头。
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几名医生的眼神仿佛这么说。
“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我的女儿肯定把我忘了……”
“嘿!伙计!我更惨,四年!”两名医生说道,最终,他们还是转过了脸,继续手术。
何初夏苦笑,他们都是有医德的医生,明明这个时候可以逃跑,却还选择继续手术。
“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好人有好报!我相信,我们会逃出去的,会平平安安地和家人团聚的,现在,继续专心手术吧。”她平静道。
乔世勋很快知道了有架直升飞机在附近坠机的消息,飞机上没人。
“飞机上的人,肯定跳伞了!在树林里,搜!”他命令。
他全副武装的属下得到他的命令后,立即离开。
乔世勋双手背在身后,嘴角轻蔑地上扬,“韩遇城,你一定是来送死的!”
参天的红杉树下,一脸阴森的男人,狠戾道。
——
巨大的降落伞挂在树上,韩遇城爬在树枝上,一手抱住树干,一手从短靴鞋帮里,掏出匕首,三两下全部割断降落伞上的绳子。
他的脸颊上有一条被树枝刮破的伤痕,眯着眼,扫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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