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这里,八成是乔世勋的栖息之所。
39岁的近中年的大男人,身手仍然敏捷,毫不拖泥带水,很快从树干上下来,背对着树干,逡巡一圈,没发现手下的身影。
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已经失灵。
深秋的树林,落叶枯黄,远处的天边冒着黑色浓烟,应该是直升机坠落烧毁的浓烟,很可能引发森林火灾,那样,消防队会很快赶到。
手机里的指南针软件都失灵了,他只能靠树木辨认方向。
一棵大树,树干背阳的一面,会长青苔,向阳的一面则没有,向阳为南。
训练有素,即使短皮靴踩在焦黄的枯叶上,也没发出声音来,他一直往南走,往山坡上走。
如果这里是乔世勋的大本营,他一定会住在高处,向阳的位置。
这是风水!
——
门开着,他们居然没逃跑,得知手术结束了,乔世勋进来。
“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血块是清除了,我们也尽最大努力了,她能不能苏醒过来,我们左右不了。john,你现在该兑现对我的诺言了吧?把其他四名医生放了。”手术之前,她跟他约定的。
当然,跟乔世勋这种十恶不赦的变.态,谈约定,那是扯淡的事,她知道。
“乔世勋,你就不信报应轮回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放走其他几名医生,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圆,你母亲兴许能早点苏醒。”她又道。
“er,究竟是什么,让你能这么淡定?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还关心其他四个?”乔世勋满脸不解和嘲讽。
她扬唇,手里端着咖啡杯,虽然很累,但她不能休息,刻意让人送了黑咖啡,喝了提神。
万一韩遇城已经悄悄来了呢?
她得随时做好跟他走的准备!
“乔世勋,你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说吧,想把我怎样?”她淡然地问,才不会相信,乔世勋把她弄来只是为了救他母亲。
“er,看来,你跟韩遇城在一起,是真的越来越聪明了!”乔世勋笑着道。
“是啊,这叫夫妻相。跟优秀的人在一起,你也会变得越来越优秀,跟蠢货在一起,会变得越来越蠢,还是很有道理的。”她喝了口咖啡,又道。
“我以前是挺蠢的,怎么会认你这种衣冠qín_shòu做哥哥?”她嘲讽道,“不说了,跟你这种是非不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转了身。
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抱住,她惊呼,手里的咖啡杯落了地。
乔世勋竟然将她抱住了,十分用力,埋首在她的侧颈,她全身起鸡皮疙瘩,气愤地捶打他的手背。
“你放开我!”她咬着牙吼,一只手悄悄地伸向白大褂口袋。
“谁让你是他的妻子!er,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背景……旧金山,商业街,天桥,你在哭……”他好心上前,送上面纸,她看也没看他一眼,跑了。
她在他心上落了根,但很快,知道了她的背景。
除了韩遇城,再好听的情话,在她听来,都那么肉麻,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可能跟你真心诚意谈情说爱的,人品摆在那了。
“你要是跟韩遇城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你过不去,可是你,竟然骗了我!说流.产了,结果,偷偷躲起来给韩遇城生孩子去了!”乔世勋恼羞成怒道。
他曾经去她住处,明明看到她卫生间垃圾桶里有染着血渍的卫生巾,做人流后,都会出.血一段时间。
结果……
她和韩遇城联合起来骗他!
想到那段提心吊胆的艰苦岁月,何初夏更加憎恨身后这个像鬼魅般,缠着他们夫妻这么久的乔世勋。
“那晚,我差点,差点就一枪毙了韩遇城了,我的计划就要完成了,结果被一只狗给搅合了!还被毁了容!那个青舞,她也该死!”乔世勋越说越激动,越激动抱得她越紧。
“是!好人都该死!就你这种祸害能长命百岁是吧?!”她尖锐地讽刺道,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术时悄悄藏好的手术刀,朝乔世勋的手背上猛地,用力一扎!
乔世勋吃痛,何初夏用力一划,他的手背上皮开肉绽,她迅速逃开了他的束缚,转身,拿着手术刀指着他。
男人扬唇,变.态地舔.了舔手背上的鲜血,“你能威胁得了我?省省吧!”
“你最好别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宁可自杀!我要是死了,韩遇城绝对会把这里炸了的!”她大声咆哮。
——
“谁?!”
守卫看到有人影,拿着枪上前,只见一道高大身影走过来,背着机枪,人高马大的白人守卫仔细打量,认清楚了他的脸,立即毕恭毕敬地站直,就差没对他敬礼了。
这招果然有用!
韩遇城在心里得意地想,他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走几步,转身,那两名守卫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他举起了手里的枪。
带了消音装置的手枪,连打两下,守卫立即倒下。
乔世勋拽着何初夏从地下室上来,她唯一能防身用的手术刀也被乔世勋夺了,“er,你再不乖,我让那四名庸医,一个接一个地死!”
门被踢开,她被甩了进去,乔世勋手里把.玩着手术刀,冲她邪笑道。
她恨恨地瞪着他,恨自己没用,不是乔世勋的对手。
乔世勋很快出去了,他的房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她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