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一时没明白严大妈话里的意思,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怎么,你严叔不是去找你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的确在前天傍晚来找过我,可他当天夜里就走了呀……”
忽然,我吃惊地张大嘴,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他来找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严大妈刚要点头,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摇头道:“也不是没回来过,他去找你的那天夜里就回来过一次,大概十二点左右,说是手机没电了,可回来没多久,他接了个电话就又走了,匆忙得连手机也忘了拿。”
“谁的电话?”我赶忙问。
严大妈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严叔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了句有点急事就出门去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那您就不过问一下吗?”
如果说严叔的失踪充满悬疑,这个严大妈也是怪得可以,自己老伴深更半夜出门,她居然可以豪不过问?
严大妈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无奈地扁扁嘴,“唉,小俊,你不了解,我和你严叔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前他一走至少三四天,杳无音讯,我早就习惯了,不过等他回来就会把那几天做过的事情都告诉我,如果他可以说的话。”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慈祥而纯洁,没有半点奸诈,让自己很愿意相信她的话,“可他那天还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在家里等我,谁知我赶回去他却走了。”
严大妈忽然笑了起来,抱歉地说:“小俊,那大妈就替我家老伴先给你赔个不是,等他回来,我立刻让他去找你。”
别!最好永远都别来找我!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严大妈的热情与客套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借着喝水的机会转换了话题,“您刚才说杳无音讯?难道在严叔失踪的日子里,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这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最后这句话夹杂我的私人情绪,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难怪满肚子都是坏水。
可没想到,一直和蔼的严大妈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声音坚定地说:“不,他绝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之所以这样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曾是个警察。”
“警察?!”
我被刚刚喝进嘴里的水呛得连连咳嗽,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个消息绝对是爆炸性的,可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原因就在于他和卢勇的那通电话,说不定他们过去还是同事呢。
严大妈悠悠地叹了口气,“是啊,做警察的妻子就是这样,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时刻都要为他担心,怕他哪一天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幸好,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严叔以前是不是刑侦大队的?”
“没错,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小警察,我也就不会那么担心了,你知道,他们面对的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严大妈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不用说,三年前的那桩旧案严叔也肯定参与了,他很可能就是卢勇为恶的爪牙。
想不到自己这次的误打误撞,令自己收获良多。
我无意去破坏严叔在大妈心里的印象,加之谨慎为上,也就没把他和卢勇的事说出来,更何况即便是说了,也于己无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对了,小俊,大妈刚才就想问你,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严叔吧?”
“这个……”
我顿时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刚才见你一直站在303室门口,还敲了门,你是不是想找那家人?”
严大妈的这句话让我无路可退,自己刚才的举动都被她看在眼里,现在否认显然为时已晚,可就这样承认的话……
突然,我灵机一动,回答道:“其实我今天就是来找严叔的,刚才我不知道走错了门,以为家里没人才给严叔打了电话。”
我虽然暗暗佩服自己的急智,可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或许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严大妈微微一笑,说:“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没说错,隔壁的确没有人住。”
“为什么?主人家在外地吗?”
“不知道,别看我们两家是邻近,可那家人自我搬来之后也没见过几次,一年多以前他们就搬走了。”
“搬走了?难道这一年多303都没人再住进来?”
“没了,听说这房子闹鬼,既卖不掉也借不出,主人家搬走后就一直空关到现在,我本想着将它买下来,然后把儿子全家接来一起住,可你严叔却坚决不同意,说是不吉利,也就只好作罢了。”
看得出,这件事对于严大妈来说是个遗憾,人老了总是希望过过子孙绕膝的日子,大城市里的钢筋水泥封锁了人与人的交往,也隔断了本该属于这些老人们的天伦之乐,让人活得越来越孤单,越来越自我。
我有点同情眼前这个老人,严叔在外的日子里,她又是怎样度过那些孤单而又担惊受怕的日子?
不过既然讲起了303室,我也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关于它的任何线索,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接着说道:“闹鬼不过是传闻,难道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买房和租房的人就全都信了?”
“如果只是闹鬼的传闻当然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可偏偏那套房子里真的死过人,这闹鬼的事也就显得更加真实,所以大家才会觉得不吉利。”严大妈满脸不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