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正要起身下床,内屋房门突兀地被打开,林弈抬头向门口望去,便见卫斌大步走了进來。
“上将军,你醒了!”瞧见林弈在卧榻上坐起身子,脸色也好上了许多,卫斌不禁欢喜道:“始皇陛下在天有灵,我就知道上将军定会安然无事的!”说着,便过來扶住林弈劝道:“上将军还是再多歇一时,其他事情有老郑与许峰孟坤等将军在呢?”
林弈抬起有些软弱无力的手,摇了摇道:“不行,不能再睡了,对了,外面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戌时了!”见林弈执意不要让自己扶,卫斌便垂手立在一旁答道。
“戌时,这么说來我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了!”林弈皱眉问道,见卫斌点点头肯定,林弈心下不禁一急道:“坏事也,如此关键时刻,我居然在此地安睡!”说着,林弈连忙起身下床,大略穿戴整齐衣甲,便大步赳赳地出了房门,身后的卫斌连忙找來一领厚实的长袍,便追了出去。
章台宫不大,加上原先便曾到过此地,林弈三转五拐之间,便在一处偏殿书房内找到了正在商议事情的郑浩等人。
“上将军!”看到林弈进了书房,郑浩等人连忙齐齐起身拱手道。
“都坐了,继续说!”林弈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坐好,自己也寻了个桌案坐了下來,继续开口问道:“我昏睡了一下午,外面情景如何了!”
“末将正想禀报上将军!”郑浩接口说道:“斥候回报,大约午时时分,刘邦带着不下十万的大军开始进攻咸阳城了!”
“战事如何!”听到刘邦终于开始进攻咸阳城,林弈心下忽地有了一丝莫名的轻松,淡淡问了句道。
“刘军的进攻很是猛烈,甚至出动了从我军缴获而來的大型攻城器械,从午时连续进攻了三个多时辰,大概伤亡不下万余人!”郑浩回道:“可能由于咸阳城太过于庞大,兵力单薄的守军防守起來有些吃力,竟有几次都让楚军攻上了城头了!”
“松林塬四周是否发现楚军踪迹!”林弈闻言沉吟片刻,便继续问道。
“几路斥候都未发现松林塬有楚军踪迹!”郑浩摇摇头道。
“各位将军有何看法!”林弈环视一圈屋内的许峰、孟坤、曹艮等将领问道。
“老将以为,咸阳城已危在旦夕,我军不能再继续在章台逗留,应迅速通过密道赶回咸阳城,不论是增援守军还是另作他图,当务之急便是迅速回咸阳!”见身旁的这几位稍微年轻的将军们都默然不语,许峰便摇着皓首带头说道。
“末将以为,还是要等完全查清,我军究竟是被刘邦楚军跟踪还是被其细作混入军中之后,再行谋划入城!”许峰一旁的孟坤皱着剑眉一句道。
话題一说开,其余几位将军们也都纷纷述说了自己的看法意见,有赞同许峰即刻回咸阳的,也有赞同孟坤的。
“老郑,那个叫姚七小的士卒是否有什么异动!”林弈忽地问了郑浩一句道。
郑浩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恍悟道:“据姚七小所在的小队什长回报说,那个姚七小依然沒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林弈点点头道:“那烦劳郑兄去把那个姚七小给叫过來!”
“诺!”郑浩一拱手,也不多问便大步赳赳地往外走去。
“上将军怀疑姚七小是楚军细作!”许峰皱着老眉疑惑道。
“是不是楚军细作,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此等关节,我等务必更加小心行事,凡事宁可信其有,先把他叫过來审问一番再说!”林弈不置可否道,心下盘算着一会该如何套出姚七小的话來。
片刻之后,郑浩带着姚七小重新回到了书房,一见屋内这么多位将军,姚七小竟然吓得双腿都有些发抖,神情不经意间开始慌张起來。
“姚七小!”林弈正了正辞色开口道。
“小……小的在,上将,将军有什么吩咐小的吗?”姚七小有些口吃地紧张回道。
“大胆姚七小,你可知罪!”林弈忽地一拍桌案大声喝道。
“上将军,小,小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啊!”姚七小目光闪烁地回道。
“还敢嘴硬!”林弈脸色一沉,词锋尖锐道:“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帐下护卫何在!”
“属下在!”两名带剑甲士推门而入,迅速站在了姚七小左右两侧。
“将姚七小拖下去砍了!”林弈不悦地发怒道。
“诺!”那两个高大的甲士一伸大手搭上姚七小肩膀,要看便要将他拖了出去。
“上将军饶命啊!饶命,小的说,小的说!”姚七小被林弈这一举动吓得脸色刷一下紫了下來,慌忙带着哭音哀求林弈道。
林弈心下一喜,沒想到这姚七小会如此胆小怕死,还沒怎么地便求饶了,不过倒也省了自己多费周折,挥挥手让那两名守卫退下,林弈脸色一缓继续道:“好,本将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所说的有半句假话,那不用等门口护卫动手,本将便亲自送你去地府投胎去!”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姚七小连忙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接着,这个被刘邦寄予厚望的细作,便将自己的來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全数告诉给林弈等人。
这人真名不叫姚七小,而叫姚宇,原是南阳郡一个叫“蒲”的小县城的县尉,在刘邦率军一路西进,横扫南阳郡时,这个姚宇贪生怕死,带着数十名县卒投降了刘邦,昨夜林弈与许峰所部突围上了北阪之后,姚宇被刘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