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穿了他的意图。
凤明煌脸色更沉更不好了。
“夫妻做不成,情义尚在,那日不是说,担心我在外面会有危险,无法自保吗?王爷觉得燕王府最安全,才不让我离开的。”
她暗含隐喻的一番话,凤明煌自然是听懂了。
他猜不到的,是她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放我走,我答应你,我会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凤明煌不以为然,轻嗤道:“没有人和你说过,承诺,是最没有的意义的吗?”
空口白话,毕竟没有保障。
“你不想血染喜堂的话,只能答应。”
“你根本不会下这一刀。”
他这么笃定是吗。
秦如歌没有迟疑,在颈脖上抵出红色血珠。
“让他们让开。”
凤明煌紧咬牙根,不说话。
今日之前,他还能在她眼底捕捉到不舍,可这一刻,她只有一去不愿回头的决绝。
他感觉心如刀割,好像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就像他脚下那些碎纸那么小。
他没有对手下的人下令,却是自己迈步靠近。
小小的一步,缓慢又迟疑。
秦如歌目光骤缩:“别过来!”
刀锋抵得更深,凤明煌愕然。
她这是抱好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大不了,拉着他一起死,是吗?
“你今天,舍得了是吗?”
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答案。
大不了,一起死,陪他一起死,也不愿活得像傀儡一样。
凤明煌冷淡的面容瞬间撕裂,恶狠狠怒手一挥:“全都让开!”
一声令下,围着秦如歌的人,瞬间如潮水退开。
此时,内力深厚的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异动。
“王爷......”
孟玄色眼尖,看到银色如浪花尖涌来,瞬间便围护在秦如歌身后那片地方,和燕王府的兵分庭抗礼。
“如歌,我们接你来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线,略显沧桑。
是外公。
还有哥哥,外婆,爹,连爹也来了,爹在外公外婆身后不远不近跟着,身形微蜷,略显悲催。
秦如歌眼眶微热。
兜兜转转,原来无条件愿意在她背后支持她的,还有这么多人,血脉亲缘,是原主的福气,也是她的。
秦如歌想到自己曾和容侯府割裂一举,那时候虽然是一心为了保存容侯府,可她知道还是太伤人,一时间感觉有些愧对他们。
她猜对了,外公外婆来长安,不是威逼凤明煌来的,就算他们曾作出努力威逼,也败阵了。
他们在这里,如他们所言,是接她来的。
外婆上前轻轻拿走她的匕首,扔了,便摸着她的脑袋道:“傻丫头,不必用到这玩意,不用怕,我们回家。”
“容靳,你私自带兵闯入我燕王府,可知这是要受牢狱之罪?”
“容侯在公主大喜之日,与燕王府兵戎相见,破坏这场婚礼,这是把我西凉至于何地?”代表西凉出席婚礼的使臣不满地看着容侯府一行人,责问道。
“本侯才不在意你们西凉和燕王府这门婚事是成还是不成,本侯只知道我的妹妹在你这里受尽委屈,现在她决定离开,我们来接她,而你们不肯放人,本侯只好兵礼同上了,仅此而已。”
“容侯非要如此欺人太甚吗?王妃既已嫁人,便是燕王府的人,燕王府的事情,恐怕你们管不着吧。”孟玄色见双方剑拔弩张,适时分析状况道。
外婆扶着秦如歌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如歌不是已经把休书给你了吗,她还有留在燕王府的意义吗,凤小子,欺人太甚的明明是你们吧。休夫,如歌是有这权利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若硬是要纠缠,便请旨面圣,到皇上那里讨说法去。人,我们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的。”
此时,十二地支完成了秦如歌交代的任务,返回加入这场乱局。
“侯爷,纳兰小小姐已经安放在马车上了,三公子正陪着她。”
“小姐,自动手术装置,还有那个黑匣子,也一并放到马车上了。”卯兔小声在秦如歌耳边交代。
唉,主上和昭华公主忙着大婚,她也没闲着,偷偷安排好了离开的事宜。
不过,王妃并不知道,若不是王爷睁只眼闭只眼,她不可能安排得这么顺利。
容靳挽过秦如歌的肩,揽着她转身离去,秦伯夷迎上,秦府出了大事,若月尸骨未寒,李氏天天哭天天闹,他对观心也心寒,没想到凤明煌又要纳侧妃。
这些事一桩接一桩,他应接不暇。
这些日子没怎么见到爹,秦如歌发现他白发多了很多,以前墨黑的发,几乎变成奶奶灰。
她知道爹也不容易,秦观心那么狠,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秦如歌心疼爹,便也轻轻挽住他,一起走。
她有爹,有哥哥,有外公外婆,她不孤单。
“慢着,本王有说允许你们走了吗?”
秦如歌等人听到拔剑声清冽。
一行人微微转过身,便见长剑对着他们,持剑者,是凤明煌。
她身上有命蛊,他不愿意放她走,是吧?
容靳将她护在身后,竟也毫不犹豫抽出佩剑,和凤明煌刀锋相对。
“凤明煌,我竟然差点被你骗过去。”
容靳阴阳怪气的说这话,秦如歌心底觉得有些奇怪,抬头一看,竟发现兄长面带嘲讽,还有浓浓的杀气笼罩。
哥哥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