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娘亲和我爹明明恩爱有加!”
“是吗,如果真的这么伉俪情深,秦伯夷当初为何会借酒浇愁,李氏又如何能趁虚而入?”
凤明煌一步步引秦如歌入局,她想挣扎,想爬出来看个清楚,却还是一步步往里坠。
“爱妃,你这脑子不好使,什么都忘记了,还会记得以前你爹娘是如何相处的吗?你不记得,不记得他们同桌对首无一话,不记得他们同床异梦又或者早已分房而睡,甚至不记得容蘅曾轰轰烈烈地休夫,专心致志当慕容均的走狗!”
“你闭嘴!不许侮辱她!”
凤明煌笑意更深,欺近她:“这叫侮辱吗,这是事实,你到长安城里、大越宫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容蘅和慕容均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哦,对了,记住要找那些颇有年资的旧人,他们曾经历过那些岁月。”
秦如歌挣扎无效,铆了劲往上冲撞,额头撞上凤明煌的下巴,凤明煌吃痛微微蜷缩腰身,堪堪倒退三两步。
秦如歌狼狈地捋了捋衣衫,发现襟前有一处格外深沉的红色,是凤明煌胸前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沾染在她身上。
“那么,你当初接近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复她,甚至报复我,报复容侯府!”
“显而易见。”说完这四个字,他一改神色,笑意敛尽,更上前欲要抓拿她,“跟本王回去。”
“事到如今了,你还让我回去做什么!?”
“你以为你母亲做下的那些事,从此就能一笔勾销了?母债女偿,秦如歌,你合该死在燕王府里。”
这个疯子!他想抓她回去折磨她是吧!原来他和昭华公主成亲,与西凉联姻,并不只是为势所逼,还是为了折磨她,他如愿以偿了,可是他还不满足!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你放手,放开我!”
秦如歌终究敌不过凤明煌,转眼就败下阵来,被他拦腰抱起,她在他的怀里弹跳踢腿,很不安分,摸出来的毒也洒了。
眨眼的功夫,一堆人蜂拥而入。
均是容靳派来保护她的人。
“燕王!?”所有人均是大惊,没想到刺客竟然就是燕王本人。
忽然,一道白影如闪电而至,弹踢地上先前曾刺伤凤明煌的刀剑,落在那人手中,便向凤明煌刺来。
是纳兰惜。
他的剑招又狠又猛,凤明煌没有手来应付,自然吃亏,到了最后只能放下秦如歌。
秦如歌双手刚一沾地,马上就被自己人连拖带拽拽走。
论武艺,连兄长容靳都不是凤明煌的对手,更何况纳兰惜。
秦如歌从云发内摸出一根银针,眯眸瞄准凤明煌的膝部。
偷袭非君子所为,然而涉及生死,谁还管君不君子,她只知道,她能生存到今时今日,当狠则狠。
素手一甩,银针钉入凤明煌膝处,便见他忽然低蹲,差点迎面撞上纳兰惜刺来的刀锋,还好他反应够快,稍微向左避了避,纳兰惜仅是刺中他的肩颈窝。
秦如歌发现她多次偷袭之后,凤明煌开始因体力消耗厉害,慢慢的招架不住了,想了想,他还是借招掩护,跳窗而逃。
纳兰惜也尾随他跳了下去,此处是二楼,秦如歌挨着窗檐,双手合成一个圆抵在唇边:“凤明煌,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再冒险来找我晦气一次,现在你的行踪暴露了,所有人都会来追杀你,你最好还能活着回到长安城。你放心,我们会再见的,我一定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如歌的声音很响亮,他虽然越跑越远,可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而且,那个狠心的死女人,竟然还在最后一刻,甩了一把针刺他,他没有算错精准度的话,她想扎成针窝的,是他的屁股!
纳兰惜追了一阵子,还是让他逃了,为免对方使调虎离山之计,他还是决定尽早折回秦如歌身边。
秦如歌被凤明煌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
好不容易暖下来的手脚,又冰冷了。
他把娘亲说得这么不堪,她不信,她当然不信......
“如歌?”
“嗯?”秦如歌想得出神,纳兰惜五指在她眼前晃动,她竟然浑然不觉。
“他和你说了什么?”
秦如歌摇摇头,虽然她不太相信凤明煌的说辞,可是那些事件,却又刚好对得上。
娘亲,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
那样金戈铁马的一个女人,会是一个嫉妒心重、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吗?
以慕容均的死性,骗人骗色为他卖命,她不怀疑,可是娘亲......
她在坊间的风评明明很好。
可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容蘅自小就跟在慕容均身边,形影不离,难免日久生情,而爹爹,据说是半途冒出来,突然就和娘亲互相看上眼了。
爹和娘的关系,会是只是为了掩饰皇上和娘的关系吗。
因为容蘅和慕容均的爱恋,注定见不得天日。
再加上明阳和凤今曜,这五个人,怎么看,怎么乱,所有的线缠在一起,已然分不清线段两端,都是谁握有的。
想得深入,秦如歌的脑袋就阵阵疼,她记不起的那些记忆,依然毫无头绪,可是这脑袋为什么就这么疼呢,好像针扎一样,有什么冲撞着她的脑门。
秦如歌不想说,纳兰惜便没有追问。
一时间,只有茶水烧滚的声音。
“没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