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了她的颔,眼眸淬了夜色般的幽光:“要不要来试一试,验证一番。”
“你不会忘了自己不行吧。”
秦如歌忘记了,男人最忌讳之一,就是说他不行。
尤其是,一个真的不能行的男人,更是忌讳机中的战斗机,一点火,那就是升天的火箭,那气焰火苗窜窜往上升。
凤明煌迎了上去,秦如歌低呜,和他大眼瞪小眼。
凤明煌,意味着火热,炙人,似能灼烧唇舌,焚炙心魂。
一种陌生情思滋生,秦如歌不知怎么形容,酸涩,不知所措,甚至放弃该有的抵抗,弃械投降任由这人长驱直入。
唯一本能反应就是退,往后退,离眼前这危险的男人远远远的。
可他似乎看穿她的意图,大掌扣住她的后脑,逼得她连最后一丝理智也湮灭在这让人无法喘息的吻中。
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凤明煌吃干抹净才退开,随后看了侍者一眼,指了指嘴巴。
那使者赶紧要来茶水,凤明煌漱口吐掉,完了又用他那纯洁的巾帕拭嘴。
这一连串看下来,秦如歌简直想把眼前这无赖撕成鱿鱼丝。
在她举起拳头的刹那,他的食指指尖指着她的鼻头:“打下来试试。”
秦如歌几乎要把下唇咬破,才郁闷地放下拳头。
他还施施然道:“下次说话注意点,本王疯起来,也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的。”
“阿力!给我来壶茶,还有一个痰盂!”
凤明煌:“......”
只见秦如歌含了好大一口茶,夸张地仰首咕噜咕噜漱滚,随即吐在痰盂。
见她体态轻盈走远,凤明煌怒极反笑:“无妨,日子还长着呢,太无趣也不好。”
带刺的玫瑰,尚且听话,因为不能动,却是少了些挑战性。
而她,乃脱兔、刺猬,意外多,惊喜,也多。不过,一不小心,大抵会扎得满手血。
秦如歌捂着吻肿的唇,拼命扇脸,降热度。
他竟然咬她!
这是一个带着痛楚和血腥的吻,警告她,凤明煌不可冒犯。
她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却只是性命威胁上的危险,男女之别,她本以为他没有攻击性。
这个人,果然不能用常理推测。
同时,他有着不该有的任性,凤明煌不曾经历云雨,女子稍加挑逗,他定是比寻常男子反应更大。
太多情爱举衣毒药,甜蜜而死。
舌头抵了抵上颚,嘶,痛死了,诅咒那丫!
秦如歌咬唇、磨牙、擂拳的举动,刚好落入慕容汾等人眼里。
秦如歌赶紧理好面部表情,浅笑着向慕容汾点头,随即定定看住慕容汾身边的男子。
“这位是本殿好友辞初,姑娘怎么称呼。”
秦如歌将脉枕搁下,示意慕容汾把手放上:“殿下喊民女姑娘即可,大家都这么称呼。”
慕容汾和辞初均是目光一闪。
“姑娘和燕王是好友?”那辞初问。
“是。”嗯,他的脉象虚细无力,细数,秦如歌淡定地看着慕容汾的眼睛,淡定的道:“恕民女冒昧,能否探一探殿下左胸。”
“......”
这女医这么色胆包天?
“别误会,只是想听一听心率。”
慕容汾片刻才反应过来,勉强笑道:“请吧。”
按在他胸前的手纤细白皙,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样的手,应该是属于大家闺秀的。
秦如歌问了好多问题,慕容汾一一耐心作答。
“心疾和伤寒。”
慕容汾眼底燃起一抹光,御医也是这么说,可是知道病因,却无根治之法。
她的病理药物芯片,对中毒尤为见效,但是先天性心脏病,恐怕无甚作为。
缺少扫描仪器类的芯片,慕容汾的情况很难说的准,就拿先天性心脏病来说,分类就有好几种。
若要确定是哪一种,需要时日观察,就算确定了,依现在的医疗条件,也没法给他做手术。现在看来,和凤明煌一样,慕容汾也是只能先治标。
怪不得凤明煌对慕容汾的事情有些上心,这两个人,的确可以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样的母胎时便受损,不同的是,显然凤明煌父母的敌人更凶狠。
慕容汾顶多是身体不适,好生休养,短时间内还是无甚大碍的。凤明煌却是日日夜夜为毒折磨,生不如死。
“我先开个方子,殿下若有服用其他药物,全都要停了。这方子,殿下先服用三十天一个疗程看看效果再说。”
“这,本殿这病,可有治好的可能?”
忙着写方子的手顿了顿,接着写,道:“暂时还不能给殿下确切答案,伤寒可以根治,心疾,比较棘手。殿下不必操之过急,就算不能根治,至少保命是没问题的。”
保命,御医也只是说尽力而为,不敢给他们母子保证。
秦如歌把方子交给辞初:“皇宫里的药材应该比神农堂要繁多得多,质量也是最佳的,殿下只需要付诊金即可。”
按照惯例,挂号费一百金,看诊费视病人病情棘手程度,还有病者身份等级收取,越富有、越高贵,收费越凶狠。
然而秦如歌还未开价,慕容汾伸手,辞初便将一叠银票呈上。
“这些,姑娘数一数,不知够不够。”
面值千两,这么大一叠,自然是够的。
“殿下真是慷慨。”
“若是效果不错,本殿会再来,告辞。”
秦如歌见慕容汾站了起来,也赶紧起来相送,不料这人经过她身边时,忽然倒下,方向恰好向她而来。秦如歌目光一闪,避开,因他的手竟向着她的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