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门口,手里头拿着针线的王氏正在缝制新衣,自己家孩子只穿自己缝制的衣服,不管人家裁缝店的新衣多花哨,也不管自己缝制的新衣多普通,自家孩子就认这个,不论衣服鞋子,从自家小子蒙学那天起,就都是王氏一针一线缝制的。
时不时的就抬头望县城的方向看几眼,几年前的时候,王氏也是这般,不过那时候她看的是自家相公,想的,也是自家相公哪天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惊喜,突然从县城跑来看自己。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王氏盼望的,还是那毛蛋孩子,哦,不能再叫毛蛋孩子了,单轮个头,已经比自己还要猛一点了,还有三月就要籍贯,以后就是男子汉了。
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制牙刷的俊俏小姑娘,一股自豪感便从心底升起,制作牙刷子的注意就是自家孩子想出来的,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不过穿开裆裤的小孩子只是随随便便指点他小姑姑几句,这不,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牙刷,从他小姑姑手里出来,就是一串铜钱的金贵东西。
就这些牙刷,几年时间就给女孩子家带来近二十两的收入,这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原先,整个家里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两个银锭子,现在,一个女孩子自己挣得就比普通人家几年的收成还多。不过就是可惜,人家只认张霞做的,其他人做的一律不要,不然自己到是也能跟着做些,赚些银钱贴补家用也好。
昨个儿隔壁陈婶子还上门说自己家小杰是文曲星下凡来着,这还用她说?几年前王氏就知道,自己家孩子是天上的文曲星,几年前跟他三叔家的浩子抓阄,老天爷都选中的人,这还能有假?
家里老头子的腰还不是自家孩子出钱给瞧的?想到这王氏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几十两银子,老头子拿了二十两去瞧病就不说了,天大地大,孝顺最大,给老头子瞧病,王氏心里头乐意,可他三叔凑什么热闹,也跟着拿走二十两,说什么去拜会恩师,为来年的科举做准备,这都拜会了几年了,科考不还是落榜?
看看我家娃子,还未籍贯,就要考上秀才公了!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结果,可王氏打心底坚信,自己家小杰肯定能考上秀才,天上下来的文曲星,要是考不上,那肯定是那些监考的狗官都瞎了眼,自家儿子绝对没有问题的。
老夫子几年前就放出的话,自己家儿子必成大器,王氏一直都是这般坚信的。
隔壁村他陈婶子家的赵萍这段时间到是经常来家里找张霞玩了,什么事情王氏心里头自然有数,不就是看自己家儿子要中秀才公,这再来旧事重提了吗。
虽说王氏对赵萍那闺女也挺满意,文文静静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将来嫁过来也肯定孝顺公婆,而且他陈婶话里话外的说只要把闺女嫁过来,陪嫁的嫁妆翻倍云云。
王氏现在对钱财什么的反而不如以前看的那般在意了,以前那是没法子,一个铜子恨不得掰两半花,在自己小孩子蒙学前,甚至半个铜子的零用钱都没有给他,现在家里条件越来越好了,最主要的是有了期盼,王氏心里头就觉得,只要自己儿子在,将来还能少了自己一口吃的?
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正好看到县城的方向来了一个人影,太阳晒得眼睛有些花,看不太清楚远处的人影到底是什么人,将针线往地下一放,然后揉了揉眼睛,在往远处看的时候,才看到从县城方向的来的人是一个妇人。
确地不是自家小杰回来了,心里头莫名闪现一丝失望的王氏便重新坐了下来,拿起针线继续缝制起衣服来。
“大嫂,你看我给小杰做的这支牙刷漂不漂亮,都是用最好的猪背部的毛做的,小木棒也是二哥打的桂木的,拿在手里头可圆润了,而且沾了水也不滑手!”
从院子里出来的张霞手里拿着一个特制的牙刷,这牙刷看上去比起一般的牙刷就显得精致,打眼一瞧就知道小姑娘做这支牙刷是下了苦功夫的。
知道自家孩子就喜欢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接过牙刷后,摸了摸上面软硬合适的猪毛,王氏点头道:“恩,放在盆里泡着,先把上面的味道去掉,最好在水里加点香油,小杰是读书的相公,用了牙刷要是读书的时候满嘴猪臭的味道,丢了脸面是小,可别坏了小杰的名声!”
“唉,我这就泡起来,厨房里头还有点香油,不够我在买去,肯定把牙刷弄的香喷喷的。”女孩子脆生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去了厨房。
对于小杰的这位小姑姑,王氏知道两人年龄相仿,打小两个孩子就喜欢腻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既然自家孩子喜欢和他小姑姑腻在一起,爱屋及乌,王氏也就很待见张霞,看着已经长成大人的小姑娘去忙活去了,王氏不免就想到自家孩子为了他小姑姑的婚事费的口舌。
去年的时候,就有好几家人上门提亲,张霞本来长得就好看,不敢说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一个,可附近几个村子,张霞也是能数得着的大闺女了,老太太就中意小李村的一个小子,那家人家是富户,兄弟三个,两个哥哥都成了亲,小的比张霞大一岁,长得也是挺周正,主要是人也挺本分,还在学滩荒芸勺约倚〗鼙龋可也能勉强算是半个读书的小相公,附近几个村子的姑娘家中意那小子的就不少。
当然,现在自己家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贫困人家了,虽说还不是什么富户,可他三叔是秀才,自家小杰年纪轻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