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扬起一阵微风,片片树叶从枝头打着卷缓缓飘落。
鼬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童子穿过落叶朝自己飞来。
小孩的眼睛是漂亮的紫红色,眉头皱起,白净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长发向后掠去,手中银亮的长刀在太阳底下泛着刺眼的光。
听到自己砰砰加快的心跳声,鼬轻轻地眨了眨眼,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摊开的手掌被重新握紧、放下,冰凉的戒指嵌入手心,安抚着发烫的痛意。
之前早就用乌鸦分/身见过好几次,可这次见面还是让鼬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因为他终于亲眼的、亲身的、肯定的感受到了弥也的存在。
那个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一丝生命迹象的孩子,真的重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他的弥也,真的活过来了。
在鼬内心喟叹的时候白童子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白童子高高扬起手,嗡鸣的长刀流转着刺眼的光,刀风划破空气对准鼬的脖子砍了过去,可鼬视若无睹,还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毫不躲闪地站在原地,没有开启写轮眼的漆黑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白童子。
上次的鼬是乌鸦分/身,可这次却是本尊,如果白童子的刀像上次一样毫不留情地砍过来,那么……
鼬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白童子,他的脖子甚至已经感受到贴近皮肤的冷意。
长长的睫毛略微颤动,下一秒锋利的长刀在他的颈侧堪堪停住,鼬脸颊旁垂下的几缕黑色长发随着刀风轻轻晃动。
白童子滞空漂浮在鼬身前斜上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鼬,手中的魃魈紧贴着对方,却没有伤到鼬分毫。
鼬一脸镇定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不会真的砍下去,这让白童子感到不悦,他挑眉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鼬刚想开口耳边却忽然传来几不可闻的布帛裂开的声音,他垂眼瞥向右下方,只见的高高竖起的晓袍领子上出现了一道被割开的破口。
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弧度,鼬移开视线看着白童子,淡淡道:“因为你有杀死我的权利。”
原本拥有这个权利的只有一个人——佐助。在鼬给自己安排好的人生里,他最后会死在佐助的手下,所以在佐助有能力杀掉他之前,他不会允许自己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弥也。
所以即使长刀继续劈下来,他也不会有丝毫的闪躲。
闻言白童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收回刀,移开目光看向倒在一旁的佐助。
佐助早在看到白童子的到来后便不再硬撑,放心地昏了过去。
他蜷缩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脸上看着有些脏污,嘴角和下颚都是血迹,沿着脖子染红了衣襟,他的左手不正常地扭曲着,手腕处发紫充血。
白童子微微皱眉,佐助现在伤上加伤,情况更严重了。
鼬忽然道:“他不会死。”
多年积累的战斗经验让他熟知如何控制下手的轻重,知道什么样的伤能够给对方带来痛苦却不会影响对方的身体成长,也不会致死。
佐助的伤的确很重,但是只要经过治疗后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包括那只被折断的左手。
白童子没有理会鼬,他结束滞空跳落在地,然后走上前继续打量着失去意识的佐助。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白童子淡淡道:“你对他可真狠。”
鼬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阵阴影:“佐助的心太软,这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心软是人之常情,但是佐助不够强,他不能承担心软带来的代价,所以现在的佐助没有资格心软。
“是吗?”
像是敷衍一般,说话的时候白童子根本没有看鼬。他把长刀放在一边,双手结印召唤炎蹄,待到炎蹄出现后他单手托起佐助,把佐助放到了炎蹄的背上。
这不是鼬第一次看见炎蹄,但是每次到炎蹄他就会更加地想要知道这六年间在弥也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知道弥也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仅是外貌上的改变,还有弥也接触过的人,他变强的原因,包括他什么时候拥有的通灵兽……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按捺住内心的疑问,鼬问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你的做法难道需要我的认同?”白童子没有看鼬,他伸手拍了拍炎蹄,炎蹄自觉地飞起,稳稳地背着佐助朝大蛇丸基地的方向飞去。
鼬无奈地轻笑一声,是啊,他为什么要得到弥也的认同呢?这是他做出的选择,即使没有人认同,他也会坚持下去。
他不再纠缠于佐助的问题,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戒指换了话题道:“你确定要加入晓了?”
回想着宇智波斑的话,白童子勾起嘴角:“没错。”
鼬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我没想到大蛇丸会这样直接把戒指给你。”
白童子哼笑一声,紫红色的眼里满是自信和嚣张:“没有人能拒绝我。”
鼬看着白童子,心里失笑。
白童子忽然问道:“宇智波斑是谁?”
鼬眼神一凛:“你见到他了?”
“嗯,他邀请我加入晓。”
鼬皱起眉,宇智波斑居然亲自出面邀请弥也,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邀请弥也是因为侵略木叶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发现白童子就是弥也?
想了想,鼬道:“宇智波斑是个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