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心里吃惊,但也不害怕。还好,圣山那边不是敌人。
这来人手段高超,要不是团子那一声猫叫,她和青柚只怕也中了招了。
石榴进了书房,正准备点灯,就听到有人在她背后道:“咦,你竟然没晕睡过去?”
背后有人?石榴一惊,猛的回头,手中的匕首刺了过去。
拓跋颂闪过她的攻击,“渍渍渍,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啊,一上手就是杀招。”
“二王子,下次不要再这样随随便便出现在我身后,真伤了你可就不好了。”石榴收了手,好没气的给了拓跋颂两个大白眼。
拓跋颂楞在了当场,伸手摸了摸脸。脸上厚厚的黑巾还在,头上的包裹的黑布也在,这丫头如何能凭着一双眼睛认出他来的呢?
而且这丫头的口气,好像不仅认得他,还与他很熟悉的样子。
不过,拓跋颂很快就寻到了最佳的借口,如果这丫头是圣主身边的人,那了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石榴将书房内的灯全点着了,想了想,又拿了个上面有彩蝶戏牡丹的五枝花烛台,将上面的蜡烛也都点燃了,摆到了书桌上,左右观察了一下,指着东边角:“二王子请去那边。”
拓跋颂一眼就明白,去那边不会让他的影子映在窗上,他就势移了过去。
若伊在青柚的陪同下进了书房,拓跋颂一下了站直了,整个人像都绷了起来,紧张到了极限。“在下,是圣山第十一任的萨满大师。”
若伊眨巴了眼睛,嘿,敢情他不记得她,只不过却发现她是他需要效忠的圣主。
好吧,若伊懒得解释,“你写那三个字给他,让他照着念一遍。”
青柚犹豫了一下,觉着不妥,但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这样才是最直截了当又省事。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我喜欢您”几个字,然后举起给拓跋颂看,低声道:“对着长公主说一遍。”
拓跋颂犹豫了一下,控制人的手法他会,利用某种特定的话来控制人这种高深的手段也听说过。
眼前,就是……是吗?
若伊眼睛一眯,冲着拓跋颂伸出了手,拓跋颂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他秒懂,自己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中,是一丝丝的反击之力都没有的,她要控制自己,哪里需要花那么多的手段。
想开了,也就简单了,他北狄人性子直率,当众示爱也是常事,何况只是读四个字。
“在下喜欢您。”拓跋颂恭敬地道,言语里没有半点轻佻之态,还用上了尊称。
拓跋颂眼神一晃,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现。
他脸色大变:“圣主,这是怎么回事。”是何人能施下这种强悍的咒语来,几乎可以改天换地。
若伊松了手,放开了对拓跋颂的控制,苦笑,“人上有人,天上有天。”
不管那是黑纱女自己的力量,还是她借助了黑卡蒂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她无法对抗不了的。
拓跋颂只觉着后背发凉,也不敢再追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点他懂。
他垂手立在一侧:“属下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若伊带着倦意的脸上浮起了笑意:“你让我帮我盯紧了将军府,大长公主府还有荣王府和曹陌的动静。要下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不要再到这府上来了。”她不能使用巫力让人对她说那三个字,但不代表拓跋颂不能利用巫力或者其它的手段帮她逼人说那三个字。
“是。”拓跋颂应下,偷偷瞥了眼若伊身边的团子,“属下静听圣主的吩咐。”
拓跋颂走了,石榴将书房里的灯都灭了,举着那个彩蝶戏牡丹的大烛台给若伊照路,院子里的香气已经开始消散了。
若伊脱去了披风外衣,慢吞吞的坐回到床上,轻声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屋外香气消失殆尽,所有人只是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失了下神而已,并没有多疑,继续着之前自己没有做完的事。
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太和殿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却一片静寂无声。
夜一匆匆进了太和殿。
楚轩森放下朱笔,“查到了什么?”
夜一偷眼看了下脸色晦暗的皇上一眼,将头垂了下去,低声禀报:“拓跋颂王子去了长公主府所在的那条街。”
“嗯?”楚轩森有些不满,只是去了那条街,有什么不妥的?
夜一感觉到紧张,低声道,“下面的人怕被拓跋颂王子发现,不敢追得太紧,但前拓跋颂王子在那街道里失去行迹足有一刻钟。属下大着胆子,将长公主府里的夜二召出来问了一番,他们说长公主的院子里没有动静,但又觉着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一刻钟,已经可以做许多的事了。
楚轩森的脸上浮上了一片阴沉之色,手中的朱笔握得紧紧的。
是拓跋颂在这背后控操着一切?
是,拓跋颂是北狄圣山新任的萨满大师,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手段了,控制个把人,易如反掌。
他的面前仿佛又浮现出今天下午若伊那失望的眼神,悲伤的哭声,那个画面,那个声音直接刺在他的心里,多想一下都会痛。
那张脸,那个人,应该是永远快乐,笑容常开的才是。
楚轩森的脸色闪过一丝狠戾,“加派人手,留着着拓跋颂以及他身边人的动向,他与谁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