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娘,今日你要杀她,就先杀我。”
七宝已经将我放下,栩栩解了我的穴道,我刚站好,就看见北离轻鸾用手握着西陵玥的宝剑,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鲜血沾染上他的白衣,西陵玥十分震惊。
“鸾儿。”
北离轻鸾将宝剑拔出,一只手捂着心口,鲜血从指缝里流出,对着西陵玥惨笑:“冤冤相报何时了,太师娘,放她走吧,上一辈的恩怨本就不该强加在我们身上。”
我回身走向师父,跪在师父面前:“师父,我愿意前往金陵。”
师父拍着我的肩膀:“别怕,为师会将你安然无恙的送下山去。”
西陵玥拿剑指着师父:“楼寇,你要与绝色山庄为敌,与整个江湖为敌吗?”
师父傲然视物:“那又如何?”
西陵玥冷哼一声:“那就得死。”
师父将我拉起,推着竹椅上前,拿出手帕擦拭剑端的血渍:“师娘被仇恨蒙蔽多年,自然不懂什么叫放下,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赢了又如何?后世人如果都不懂得放下,冤冤相报还要斗到几时?”
眼看着剑拔弩张的局势一触即发,我挡在师父跟前,西陵玥一再后退数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师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答应庄主前往金陵,绝不反悔,还请太师娘将庄主带去凌霄城静候消息。”
西陵玥收了剑,问师父:“楼寇,你还有何话可说?”
师父阴沉着脸,对栩栩说:“将玉笙带下去,没有我的准许不可踏出房间半步。”
尽管我一再反抗,也奈何不了武功高强的栩栩,我被关在房间里整整一日。
外头,师父和西陵玥对峙了整整一日,谁都不妥协。
北离轻鸾的伤势已经好转,在我的房间门口等了一日要见我,被栩栩强势挡在门外。
无可奈何的北离轻鸾派了茶白潜进我的房间,说是要带我走。
让我去金陵的也是他,如今要带我走的也是他,横竖都是他在说了算,只是看西陵玥这阵势,我若不答应前往金陵,她说不定真的会血洗竹云之端。
“你先跟主子走,之后的事情你们再好好谈,你觉得如何?”茶白苦口婆心的劝着我,我给他倒了一杯又一杯茶水。
“不好,我主意已定,谁都别再来劝我。”
我不敢多喝水,师父让栩栩把我关在房间里,栩栩那一根筋转不过来,就连茅房都不让我去。
茶白也想来硬的,我就拿了剪刀在手威胁他。
傍晚,夕阳从格子窗上退下去了,外面竟然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善娘硬闯了进来,神色慌张:“云主和太师娘打起来了,玉笙,你快去看看吧。”
我拿着剪刀就出了门,双腿残疾的师父和武艺超群的西陵玥打的难舍难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师父动手,师父坐在竹椅上,几十招下来西陵玥竟没讨到半点好,北离轻鸾伸手拦住我:
“他们自有分寸,你别误伤了自己。”
我一把甩开他:“他们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但是他们内力深厚,就连茶白都试了好几次,完全阻止不了。
我也是急了,拿了剪刀就往脸上划:“师父。”
北离轻鸾上前两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剪刀,重重的丢在地上,朝我低吼:“楼玉笙,你疯了。”
西陵玥和师父双双停手,我跪在他们跟前,哀声乞求:“我求你们别再打了,师父,我就违背您这一次,金陵我去一定要去的,就算是为了太后手中的那一只玉镯,我也会拼一次,太师娘,你不让庄主娶我,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是对的,如若您之前将此事说给我听,我也会悔婚。”
西陵玥不知该如何作答,师父伸手拉我:“玉笙,就算是为了你娘,我也不会同意你去金陵的。”
我苦笑:“师父,我娘若是知道我知恩不报,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会不得安宁的。”
关于我娘亲的故事,也就在这一天,师父把我叫进了书房。
我的脸上还流着血,师父给我敷了金创药。
西陵玥带着众人将书房门口团团围住,生怕师父会将我从某个地方带离送走,我心里清楚,西陵玥就是想让我去找到那颗解药,至于杀太后一事,她权势滔天,就凭我一人之力,是奈何不了的。
“她就是你的娘亲。”
师父指着屏风上的画像,女子在画中捕捉着蝴蝶,无忧无虑,那笑容宛如春风,涤荡人心。
我一点都不讶异:“我知道。”
师父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我抚着画中的女子说道:“我不光知道她是我娘亲,还知道后山那座坟墓里埋的是我娘亲的尸首,师父爱屋及乌,把对娘亲的爱都给了我,所以才不惜与太师娘反目成仇,但是师父可知,娘亲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报恩的机会。”
师父噙着泪水,不断的点头:“像,你们娘俩真像啊,不光长得像,就连脾气个性都是一样的,当初她要不是为了报恩,冒死潜入金陵,她就不会死。”
这我倒是没有预料到,我猜想她是我娘亲的时候,是因为栩栩说我和画中的女子长的极像,直到后来,师父同意我与北离轻鸾成亲,并且对我的疼爱毫不掩饰,我就知道师父把我当成了女儿一般对待。
“是宋太后杀了我娘亲?”
师父抹了把泪:“玉笙,仇恨只会让人变得狭隘,你娘亲拼死把你生下来,肯定是希望你不要像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