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字条后,善娘换了一套老妇的装扮去密会死士,回来后又带了一张字条。
前一张上写着狗尾巴已上船。
后一张上写着狗尾巴已清除。
善娘吩咐了下去,将这艘船里里外外都检查了遍,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我们三人在胆战心惊中过了最后几日,华灯初上时,小六在甲板上大喊:“哇,好漂亮啊。”
我和善娘也上了甲板,眼前之景美轮美奂,掌舵的在一旁解说:“这就是金陵城里最令人神往的风月秦淮,不过姑娘,你们来的不是时候,金陵城里五月十五要进行舞魁比试,秦淮河边的艺妓们都在为舞魁大赛做准备,这儿稍显冷清了些。”
船缓缓靠了岸,突然从秦淮楼里传出一阵古琴声,掌舵的欢喜说道:“姑娘们真有耳福,这可是醉木犀的花魁在弹琴,平日里要去醉木犀听花随月弹琴,那是多少银两都买不到的,这花随月性子孤傲,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
小六不由得问道:“花随月弹琴我倒是听过,不过那花随月的长相到底如何?”
掌舵的伸出大拇指:“一等一的好,金陵城中无人能及。”
小六追问:“皇上的后宫里也没人比得过她吗?”
那掌舵的脸色一变,善娘赶紧捂住小六的嘴,十分抱歉的说:“还请掌舵的别见怪,我们主仆三人初到金陵不懂避讳,莫怪,莫怪。”
掌舵的停好船后还交代了我们几句:“姑娘们,金陵城可是天子脚下,切莫诳语,小心砍头。”
我们谢过了掌舵的好意,下了船后朝着秦淮河岸往城里走去。
善娘却拉着我说:“既然有幸听到花随月弹琴,何不上秦淮楼瞧个究竟?”
我来不及想一向小心谨慎的善娘为何突然来了兴致,就被看花了眼的小六强行推着往秦淮楼走去:“一等一的大美人啊,不见白不见,我倒要看看花随月那张脸到底有多美,还能比得过咱家主子不成。”
我也捂了小六的嘴:“嘴上没个把门的,休得胡说,小心你的脑袋。”
小六哀叹一声:“这繁花似锦的金陵城有什么好的,这样要忌讳,那也要避讳,不足一月我就会憋死,还不如跟西陵与君那个小霸王斗嘴来的有趣。”
善娘大笑:“你们呐,见面就打架不互相让,分开就万分想念。”
小六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西陵与君绝对没见过这么美的夜色,等我回去定要在她面前好生炫耀一番,我估计她得低三下四的来求我带她出来见世面。”
我和善娘忍俊不禁,谈笑间便来到了秦淮楼,楼下人声鼎沸,楼内已经拥挤不堪。
好几个女人站在街角议论纷纷。
“听说醉木犀今年举办的舞魁比试大头来头,据说皇宫里要来人。”
“我家那死鬼成天惦记着醉木犀的老板娘,晚上做梦都在喊花随月的名字,这日子啊,没法过了。”
善娘听了都掩嘴而笑,奈何小六卯足了劲要往秦淮楼里挤,却被突然从楼内冲出来的人给狠狠的撞了一下。
“瞎了你的狗眼,敢撞姑奶奶。”
小六身手敏捷,快速爬起来后拎住撞她的男子。
男子双手作揖求饶:“好汉饶命,快放我走,日后必会报答好汉大恩。”
小六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拎着男子:“还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好好看看,姑奶奶看着像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吗?”
男子扫视了小六一眼后哀嚎:“五大三粗谈不上,你这胸肌不够发达,看着像是营养不良。”
小六气的蹬鼻子:“混蛋,看来姑奶奶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善娘急忙拉了小六:“别惹事,快放了他。”
小六不服:“他撞了我不向我道歉就算了,还出言不逊,我非得揍扁了他不可。”
我也上前劝说:“这人山人海的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小六,放了他。”
正当小六心不甘情不愿的就要撒手时,从楼内又冲出一个衣着破烂满脸污垢的乞儿,拍拍手刮了一下鼻翼,嘴里叫喊着:“臭小子,腿脚挺灵活的嘛,跑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逃不逃得出本小妞的五指山。”
说完后还对小六双手抱拳:“女侠,大恩不言谢,此人交给我就行。”
那男子身材消瘦,被小六拎着半点都反抗不得。
小六不由得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小乞儿一番:“小乞丐,你跟这人有仇啊?”
小乞儿双手叉腰点头道:“这家伙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欠着本小妞两个馒头至今未还,你们来评评理,有这么耍无赖的人吗?”
小六噗嗤一笑,踹了男子一脚:“哥们儿,看你这穿着不像穷光蛋啊,欠债还钱,欠馒头就得还馒头啊,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连小乞儿的馒头都欠,金陵城里的百姓也太苦大仇深了吧。”
小乞儿连连应和:“就是,太没出息了。”
秦淮楼内人群攒动,楼中的花随月一曲已毕,叫好声一大片。
小乞儿掏了掏耳朵,伸手向男子:“欠了本小妞一个月的馒头该还了吧,快点,还了馒头麻溜的滚。”
男子苦着一张脸哭穷:“今天的馒头钱都打赏给了花姑娘,改日再还。”
小乞儿暴揍了男子一顿:“这句话本小妞听了不下百次了,你有钱来泡妞没馒头还我,找打。”
男子无辜叫屈:“我泡的是花姑娘,又没泡你这个妞,说好明日还就明日还。”
我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