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一片混乱,刚入宫的美人们和宫女都在惊恐的尖叫着,小池塘边躺着一个已经丧命的女子,她的手垂在水池里,殷红一片。
储秀宫的掌事姑姑名唤嫱芜,十分镇定的命人把守了储秀宫的各个出口。
见我来了,嫱芜立即带着众人向我请安,小六已经奔向了丧命的女子。
“一刀封喉,刀法精准,内功深厚,此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
我伸手要去试探女子的鼻息,小六急忙拉住我:“飞刀上有蛇毒,看来此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平日里鲜少展露伸手,应该是怕自己失手,才在刀尖上沾了蛇毒,确保万无一失。”
我回头看嫱芜,才发现她还跪在地上。
“都起身吧,嫱芜姑姑,这人是何来历?”
嫱芜起身来到我身旁:“回禀玉美人,她叫枳儿,是今年新入宫的美人胚,年仅十六,她是九州落雁山唯一的一个美人胚,极其爱笑,与其他人的关系都很好,今儿个大家正在院子里排舞,突然间一柄飞刀就飞了过来,蹊跷的是,她当时站在最中央,按理说伤不到她的。”
我命小六飞入屋顶各个角落都尝试了一遍,除非那人的飞刀会拐弯,否则绝无可能略过其他人直接杀死枳儿。
“小主,此事还是交由内侍省的人来彻查吧,我们出来已久,还要去重华宫,要是耽搁太久,皇上会担心的。”
我仔细看了她们排舞的位子,站在枳儿左边的是凌清婉,右边的姑娘已经吓晕过去。
我在屋子里等着吓晕的姑娘醒来,她一见到我就滚下床来抱我的腿:“救命啊,快救救我。”
小六用力去拉她,她又抱着小六喊救命,看样子是疯掉了。
我想盘问她一番的,只好作罢。
起初凌清婉因为见不得血有些恶心,便躺了会。
此刻倒也醒了,见了我之后依然是一张臭脸。
“好久不见。”
因屋子里除了我和凌清婉,便只有月慢姑姑和小六,且凌清婉也是正四品美人,所以我们之间不用行礼。
凌清婉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我可一点都不希望见到你,既然还有命活着,又为何不好好珍惜,非得来这宫里糟践。”
我在她身旁坐下:“那你呢?挣扎了一年,怎么还是来了?”
凌清婉的手上还沾着血迹,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宫中杀人的,你信不信?”
我摇头:“不信。”
她蹙眉:“为何?”
我大笑两声:“飞刀是从右边飞来,一刀锁喉,你在枳儿的左边,若是你想杀她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况且你也没理由在大白天杀人。”
凌清婉冷眼看着我:“你既然知道凶手是在大白天大费周章的杀人,那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我心里一哆嗦,立刻起了身:“我改日再来看你。”
急急忙忙的出了储秀宫后,我直奔含凉殿中的逸纤阁,月慢姑姑和小六一直金跟在我身上,月慢姑姑更是忍不住问:“小主,你为何走的这般快?”
我心急,裙摆又长,差点绊倒。
“凌清婉似乎是在提醒我,凶手大白天杀人就是要引起恐慌,或者是......”
“声东击西。”小六脱口而出。
月慢姑姑大叫一声:“皇上。”
我们三人急急忙忙的回了逸纤阁,看见皇上正精神抖擞的站在院子里指挥小福子和苏子二人在搭建什么,乔乔和木木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顿时就腿软了,吓出一身冷汗后看到李瑶平安无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玉笙,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见过德妃了吗?她怎么样?”
李瑶朝我走来,我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将他打量了好几遍,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病好了还是在硬撑?”
李瑶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抱起团团转了好几圈后,有些微喘的将我放了下来:“你觉得朕是病好了还是在硬撑?”
虽然体力还是有些吃力,但我看他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善娘端了汤药过来,笑嘻嘻的说:“针灸之术果真有用,皇上体内的桃花血已经清除,再生的桃花血至少要半年才能复发,所以这半年内皇上龙体无恙。”
李瑶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下午朕已命人去追母后了,这两天母后就能回来,到时候你做朕的良妃,可好?”
我嬉皮笑脸的略过李瑶,抱住善娘:“还是善娘的医术高明,皇上,你可得好好谢谢善娘,她可是国之功臣。”
晚膳时,李瑶兴致很好,命人去请了揽月阁的赵微摇和流盈轩的韩紫凝,李瑶还想喝点小酒,被我极力劝阻了,赵微摇也是羞愧的说:
“皇上,臣妾是万万不能再喝的了,上一次闹了酒气还被太后娘娘撞见,实在是失礼,幸而太后娘娘宽宏大量不与臣妾计较。”
加之善娘也在一旁小声劝诫,说是喝酒会加速桃花血的再生,李瑶便只好败兴下来,以茶代酒。
席间,我好几次要提及储秀宫的飞刀血案一事,都被月慢姑姑给拦了下来。
饭后,李瑶还在鼓捣院子里的东西,我拉了月慢姑姑问:“为什么不跟皇上说储秀宫一事?”
月慢姑姑摁了一下我的脑门儿:“你呀,永远都是一根筋,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飞刀血案一事,自有内侍省的人来向皇上禀告,再说了,皇上的身子刚刚好转,你也不想让他操劳过度吧?”
我思索了片刻,直言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