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简直愚蠢至极……遭遇如此歹毒的灾厄,竟然还祸害朋友,简直白痴……如果人人都那么容易修炼天逆书,血国皇族功法,早已失传……你会害死白谊啊……”
“仅仅是口诀,白谊也承受不了,你竟然还用传授珠……那珠子珍贵异常,平日里虽然是师傅传功的绝佳法宝,但现在天逆书越精纯,白谊死的越快。”
“你和白谊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害他!”
轰隆隆!
一瞬间时间,白谊脑海剧痛,那遮天蔽日的血色巨脸,扑面而来,如整个血海倾泻而下……令人能直接窒息过去。
从见到这滔天血海的瞬间,血意便直接色变……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惶恐,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他似乎知道的不少,谩骂着张勇武。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深渊、恐惧、暴虐、怨毒……似乎世间所有负面字词集合起来,也形容不出其三分气质……
这一刻,即便是白谊身经百战,从小炼狱火海中长大,也瞬间浑身颤栗……血意说的没错,在他与张勇武神念沟通的桥梁中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刻斑驳暗淡的珠子,正滴溜溜旋转着……随着它的旋转,一道道晦涩繁复的暴虐文字,喷涌而来,差点撑破白谊脑袋。
在珠子的逆天效果之下,这些文字根本不用你刻意去理解……只要是张勇武曾经解读过,理解过的内容,白谊全部吞下!
可是,要知道,张勇武是血棋子……他有那一缕神念守护,修炼天逆书,当然安然无恙……白谊不同,那股神念,恨他入骨,恨不得将他活活撑死。
现在白谊像是一只巴掌大的蛤蟆,他朝天张大嘴,要妄图吞下一座血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悲,可笑。
“血棋子……你想将你对天逆书的所有理解,全部传给这个陌生人……好……你资质愚钝,其实只理解了五成不到……既然你那么渴望传授……我帮你……我帮你,活活撑死他。”
巨型血脸悬空漂浮,白谊与张勇武在血脸面前,比一只蝼蚁还要渺小……他们像是一粒尘埃,摇摇欲坠。
“天……要血洗!权……要血逆!书……尸山谱写……天说向善,我偏血债累累,染红你苍天大地……一本天逆书,写不尽天下冤魂,书不出万民恐惧……”
随后,那巨型血脸,凝视着白谊,一道逆反之心,形成滚滚血浪,瞬间将白谊吞没。
“呃……啊……”
撕裂!
仅仅是一股血浪拍下,白谊竟然浑身龟裂,诡异的是,他皮肤之下,赫然没血液流淌。只有漆黑裂缝,如干枯大地,触目惊心……他浑身鲜血,似乎瞬间干枯。
“白谊……坚持住!”
掌门峰外,黑色斗篷下,张勇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你给我停下……如果你不停下,我现在就自爆……我不会参加血棋子厮杀,我让你白费功夫!”
仅仅是一个呼吸时间,白谊已经是气若游丝,张勇武与他神念沟通,一清二楚……顿时之间,他心脏焦急到窒息。
本来,他为白谊传功,已经是计算无数次,本以为万无一失……没错,之前也确实是万无一失,白谊体质特殊,天赋异禀,张勇武相信他,后者也做到了,稳步理解着天逆书……但谁知道这一缕神念的反噬,竟然如此癫狂。
“你害死了他……你的鲁莽,害死了他……你以为这神念是谁?他是血国大帝的万千神念之一……虽然他的使命是寻找血棋子,但面对更大的危机,他会不顾一切……你屁都不是……”
“你的计划没错……如果没有这道神念,白谊修炼过和天逆书同阶的紫皇典,他有紫皇典护身,或许不会有危险,反而是造化……但你太愚蠢。”
痴痴望着巨型血脸,血意一动不动,似乎被惊吓成了石像……他嘴唇一动不动,只是机械的喃喃自语。
没错,这就是血帝面容……他父亲还没坐化的时候,他见过血帝面容画像。当年,血意之父,常年跪拜画像,面容前所未有的虔诚……仅仅一个眼神,便是血海尸山,便是滔天杀戮……不管天,不问地,只有一股偏执。别人敬畏天意,唯我逆反。
这时候,即便是顽皮的松鼠,都是蜷缩在储物袋角落,似乎外界有它恐慌的东西,一动不动。
“难道……我真的害死了白谊师兄……”
血意话落,张勇武彻底呆滞……自己还是太年轻吗?以为杀了几个人,变心思狠辣,结果在滔天力量之前,不堪一击,甚至还害死白谊……一股深深的自责,如毒虫般啃食着张勇武的良心。
此刻,天空那巨型血脸,还在狰狞的吐出一道一道惊天血浪……张勇武目瞪口呆……这些血浪之中的天逆书感悟,他自己都没有理解。而为了撑死白谊,血帝神念,也是不留余力,简直比严师还要尽责。
“完了……我竟然害死了白谊师兄,我真是个蠢货!”
到了这个阶段,张勇武那点可笑的天逆书理解,已经插手不到白谊与血脸之间……他只能无奈的望着自己释放而出的灾祸,在摧毁着白谊……他只能无能为力的愧疚着,触碰着……白谊身上的温度,逐渐消失,他的火焰一般的身体,逐渐冰冷下来。
“……陌生人……怎么样?我的天逆书,比起你体内的大帝之功如何?你没有筑基,仅仅依靠一部大帝之功,阻挡不了我……”
一道冰冷暴虐的声音,肆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