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骆公子他,有没有说其他的话?”浅夏一直很介意纪府的后宅破事让骆凛给知道。
多寿低头抿嘴一笑:“骆公子没有二话。跟踪,给解药,安置豆青一手包办,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顿了顿又道:“哦,骆公子传了一句话说:善后处理妥当。豆青的消息绝对不会轻易泄露。”
“这句话的意思是……”浅夏抵腮沉吟。
多寿淡然道:“我猜骆公子是隐晦提醒姑娘,不妨将计就计。反正真正知晓豆青活着的人,只有咱们几个。”
浅夏汗颜的同时又恼羞。
这个骆凛做了件为她好的善事,可为什么心里总是很别扭呢?以后怕是不能甩脸色给他看了。
“多寿姐姐,再次感谢。”浅夏想了下又补充:“也一并感谢骆公子。当然,我不会只是嘴上说说,我将会拿出百分的诚意感谢你们。”
多寿忙:“四姑娘,你不必这么郑重其事。”
“要的。”浅夏深吸口中气,自言自语:“好吧,尾款我不要了。”
“……四姑娘?”多寿没听懂尾款是什么。
“哦。多寿姐姐,谢谢啦。接下来,你瞧着,看我的吧。”
多寿眉眼一弯,启齿浅笑:“姑娘想好怎么做了?”
“嗯。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做了。多寿姐姐,如果有麻烦你的地方,我会再来讨教。”
“好。”多寿看着这个忽然斗志昂扬,脸色恢复神采的纪四姑娘,不禁油生一种期待感。
大多数印象里老实本分隐忍又乖巧的纪四姑娘怎么转变成这般神采飞扬不惧不畏勇敢往前冲的模样,她是不太清楚。但她很期待接下来她该怎么将计就计让妖蛾子自动跳出来?
靠着豆青的证词并不能完全将对方掀翻。一个末流丫头的话对幕后主使是不起什么实质性的危害的。
哪怕,现在豆青出面指证某个姨娘就是大坏蛋,就是想害纪四姑娘。谁会信?单靠一个丫头动动嘴就能定罪一位主子?谁家也没这样的规矩。
纪浅夏满腹心事又隐生斗志的从朴方堂回来。
将计就计是肯定的!但如何将如何就呢?
豆青隐在暗处是一张王牌也是最大的底牌,这张牌打好了,一举成功。打早了或打晚了,自食苦果。
要不要跟白氏通气呢?
只怕是要的。谢绝多寿继续帮忙,纪浅夏能动用的资源也就只有白姨娘了。
只是这事不好开口!
如果开口对着白氏讲明整件事来龙去脉。必然会把骆凛牵进来,然后就是浅夏跟骆凛多寿的交易等等,很麻烦也很让人错愕。
纪浅夏缓步行来,腹内转了无数念头。
深思熟虑后,纪浅夏回到襟霞阁的第一件事就把昨晚那几个点名的小丫头再次召到廊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颜悦色的安抚。毕竟,府里都在传她那套钗子丢了的传言。这些人都是她怀疑的目标。当然,她是主子可以对下人做任何事。但此一时彼一时,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下的。
语言安抚后,浅夏又破例让偎蕉拿出几件半新不旧的衣服赏下去。
这几个丫头今天本来也有些憋屈的。外面的传言暂时还没波及她们几个,襟霞阁的人却已经开始对她们指指点点,明显疏远了----谁也没那么心大,敢跟手脚不干净的做朋友呀。
“怎么又没看到豆青?”浅夏故意这时候诧异。
一个婆子陪着笑上来说:“豆青今日还在休假中。叫人去唤过了,说是出门买点针头线脑的,也就没报给姑娘。”
浅夏很和气大度的点头:“那就把赏下的物件交把小豆子吧。”
小豆子闻听,欢喜的上前磕头代领了。
做完这一步后,浅夏就歪回榻上。后宅长舌妇三八婆们自然会把她的举动迅速扩散的满府皆知。她暂时按兵不动等着见招拆招好了。
她们的手段浅夏也预测了一下,无非就是:豆青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然后就会把矛头指向她暴虐下人,逼走丫头之类的指控。
她倒要看看是谁跳出来第一个指控这些罪名。
出乎意料之外,并没有人傻乎乎的跳出来指控她,在出门去吕府之前,纪府后宅一片风平浪静。
纪浅夏这个郁闷呀!这个挫败啊!
她都做好迎战的架势了,对手却不出招,只抱着手闲看。这叫什么事?难不成等她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固然有道理。但在不明敌情的状况下,保存实力才是王道吧。
别说她不解,就是一直冷眼闲看的多寿都纳闷。这么好反咬的机会,怎么那些吃饱撑的女人不利用呢?是怕了还是觉得时机不多?
明天将要去吕府赴寿席,浅夏在房里挑出门的衣服。
是浅湖色罗衣配碧青色月华裙还是耦荷色纱裙配水红色绣花纱衣?这件月白色夹衣不错?这条石榴裙好看,这件翠烟衫淡雅?
正在举棋不定时,外间小丫头报:“白姨娘来了。”
浅夏丢下满铺衣裳出帘迎着。
白氏脸色有点阴沉,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喝令:“偎蕉倚樱,你们先出去。”
两个丫头唬一跳,忙忙退出门外,也不敢走开,守在那里。
“姨娘这是怎么啦?”
白氏眉头紧皱说:“我还想问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呢?”
纪浅夏就更不解了,亲自奉来茶,坐到白氏身边,认真:“姨娘先冷静,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停顿了半晌,白氏才长长叹气:“你院里的豆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