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陪着笑脸,好不容易送走李君澜。
她揉了揉僵硬的脸,无语地瞪着他的背影。
“李君澜等等。”弦歌拦住他,因为跑得急,小脸微微泛红。
身后的冰清、吟夏不解地对望,都不明白弦歌在搞什么鬼?
跑得跟阵风似的,哪见弱柳扶风?哪见大家闺秀的矜持?
“公主何事?”李君澜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弦歌也意识到自己鲁莽,拢了拢凌乱的发丝,“我想问问,那辆马车上,是何人?”
弦歌的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马车,李君澜既是领军之人,那他必定也清楚车上是什么人。
她也真蠢,自己瞎琢磨半天,半点头绪都没理清。
若不是看到李君澜朝着那车走去,她必定继续庸人自扰。
李君澜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弦歌却捕捉到了。
“公主不知道?”他看了那马车一眼,语气中透露的信息:她应该知道的,而且他以为她是知道的。
“我应该知道?”弦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顺口就接下他的话。
李君澜见她是真的不知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眉头也凝成一团,“是……”
“大人……”一名禁军匆匆跑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见着弦歌,愣了一下,“公主。”
弦歌摆摆手,脸色不太好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李君澜快要说出是谁的时候来,她怎么觉得是有人故意的?
弦歌皱着眉头,看见那名禁军靠近李君澜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吗?
弦歌心里极度不舒坦,手里的衣袖被她攥紧,好端端的苏绣不稍片刻皱成一团。
“公主,微臣有事急需处理,先行告退。”李君澜朝她稽首,不等她答话,急匆匆跟着那名禁军走了。
果然,什么礼不可废都是假的。
弦歌阴着脸往回走,稀疏的树叶间落下的光线,明明暗暗映在她脸上,显得怨气十足。
吟夏平时话最多,叽叽喳喳说不停,可一旦遇上弦歌心情不好,她如何也不敢开口。
两个婢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伺候着弦歌坐下,又是递水,又是递食物的,搞得弦歌一阵好笑。
“行了,别瞎忙活。”她拂开吟夏的手,这丫头打算替她锤肩来着。
见弦歌笑了,她也跟着傻笑。
弦歌拍了拍身侧的空地,示意两人坐下。
“冰清,待会儿你去问问,那辆车上是什么人?”弦歌闭着眼睛,声音透露着疲倦,她靠在冰清身上。
这事就像一根刺,卡在她喉咙上,虽不致命,却让她浑身不自在。
“嗯。”冰清的声音,带有一丝醇厚的清润。
弦歌歪着头,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是真的累了,一路上马车颠簸,还要时刻警惕着,就担心路上突然冒出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