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意省去了安然没提。
出来说话的是一个尚且称得上妙龄女子的人,念哥儿见了她,倒有些害怕似的,比在安然跟前还拘束,低低的叫了一声“萍姨”。
“多谢您把他送回来!”被念哥儿称作“萍姨”的人,满脸的焦急之色,她对余舟再三道谢:“若是这孩子丢了,我也不能活了!”她一面跟余舟说话,一面把念哥儿叫过来,眼中的泪滚滚而落。“我的哥儿,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
念哥儿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余舟敏锐的察觉到,她看向念哥儿的目光可不仅是担心害怕,还颇有些严厉的意味。
怪不得念哥儿会害怕!
只是这些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余舟也不好插手。在那位女子再三道谢之后,余舟便带着余思礼和安沐走了。
这时秦风才现身。
“念哥儿,你这不是要急死我么!”这位“萍姨”见到了秦风,哭得更伤心了,也不顾上跟秦风打招呼,只搂着念哥儿哭道:“若是你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只是我没脸去底下见姐姐——”
念哥儿小小的身子被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随即念哥儿听到她提了自己的娘亲,也哭了起来。
还是秦风听不下去,才开口了。“青萍姑娘,我看还是先进去罢,天色晚了,念哥儿身子又弱,受不得凉。”
“秦大人说的是,我这见了念哥儿,又是欢喜又是自责,倒是忘了。”
青萍这才收了泪,牵着念哥儿一瘸一拐的往里屋走去。
秦风跟在她们身后,皱了皱眉。
一时间青萍带着两个老妈子去帮念哥儿洗漱换衣裳,秦风吩咐了他带来的另外两个羽林卫好生守着,他叫了郑鹏出来说话。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念哥儿从云南府带到这里的!”郑鹏颇有些不满的道:“幸而是在乡下,若是换了在城里,恐怕念哥儿被人拐骗走了也未可知,咱们怎么向侯爷交代?”
“才来就出这样的事!”
今日他们刚接到青萍派人送的信,说是她们已经到了京城,在乡下的一处村子暂时落脚。
郑鹏和秦风快马加鞭的赶来,却看到青萍的而哭诉,说是方才她在屋子里去拿了件东西的功夫,念哥儿就跑不见影儿了。
两人一听便急了,赶紧去找人。
不多时其余被召集的、属于陆明修旧部的羽林卫也都来了,还带来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服侍的老妈子。
念哥儿的身份敏感,他们不敢声张,只得悄悄的寻找,终于被秦风发现了。
若对方不是安然,秦风就直接把念哥儿带回来了。想到曾在南安侯府跟安然有一面之缘,秦风便不敢妄动,只得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念哥儿一路平安归来。
秦风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为了照顾念哥儿也算是尽心尽力。”秦风虽是这么说着,心中还是闪过一抹思索。他淡淡的道:“她带着念哥儿一路上不容易,虽是雇了人,也吃了不少苦。杨氏把念哥儿托付给她,想来也有计较的。”
青萍之所以没能立刻去找,便是因为她的脚踝前日扭伤了,且她赶路仿佛误食了一种果子,让人提不起精神的。导致了她看管念哥儿疏忽了,让念哥儿跑了出去。
“好在咱们已经接到了他们!”郑鹏总算松了口气。“这一个多月来提心吊胆的,也是不容易。”
秦风点了点头。
他犹豫了片刻,对郑鹏道:“我找念哥儿时遇到了一个人,也算是她授意把念哥儿妥当的送了回来。”
郑鹏疑惑的看着秦风,道:“不是余舟吗?”
秦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遇到了夫人。”
“夫人?”郑鹏愕然。
他们几个陆明修的得力心腹都知道自家侯爷的心思,赐婚的旨意下来后,在私底下,干脆他们已经直呼安然为夫人。比拗口的安九姑娘顺口多了。
秦风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给了郑鹏听。
“这件事,恐怕还不能告诉夫人。”郑鹏露出思考的神色来,他道:“还是请示过侯爷后,看侯爷的意思。”
秦风也同意他的看法。
“一会儿就给侯爷写信,一是告诉侯爷念哥儿已经顺利的接到了,二来也告诉侯爷,夫人阴差阳错的见过了念哥儿。”
两人正说着话,不多时平远侯府中也有人来找秦风。
“秦大人,这是从南安侯府送来的。”来人道:“说是交给您。”
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体,秦风一眼便猜到是夫人给侯爷的信。
这倒赶巧了,本来也要去给侯爷送信的。
秦风收了下来,让人先住下,明日再走。他和郑鹏自是去给侯爷写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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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
自从安然离开后,六娘和七娘之间的矛盾日渐尖锐。
没了共同的敌人在,她们两个又在一个院中住着,往日七娘总是找安然的麻烦,这会儿人不在府里,她自然便把目光转到了六娘身上。
十娘倒是犯不上跟她不痛快。毕竟十娘年纪小,又是自小跟七娘一起长大的,自然比跟六娘的关系好些。
若是换了先前,六娘总是对七娘的忍让多些。
可如今安然已经被赐婚,她和七娘的婚事迫在眉睫,她不能一味的再忍让下去了。
故此时不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