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回头望了一眼喊杀连天的光明骑士团营地:“不行,这样我们恐怕很难逃脱这些光明骑士的追击,再说我也不能扔下这么多属下就这么跑了!”
“主公!时间紧迫,还请您当机立断呀!没有了您,普利兹公国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听到李奥不肯独自逃生,百地幸重登时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起身就嚷了一句。
公孙远深深地看了一眼情绪颇为激动的李奥和百地幸重一眼,一言不发地便从身后一记掌刀砍在了李奥的后颈。全身内力干涸、四肢脱力不断痉挛抽搐的李奥,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的被公孙远打晕过去。
“你……”见到公孙远的无礼举动,周边的百地幸重等人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望着公孙远。若不是公孙远之前在营地里的那番忠义决绝的表现,恐怕此时同僚们早已对他刀兵相向了。
伸手将昏迷软倒的李奥搀住,公孙远将李奥交给百地幸重,面色沉静地嘱咐道:“速速带主公离开,今夜白马义从已经斩马明志。世间只有死战不休的汉家男儿,绝无苟且偷生的白马义从!”
听到公孙远的一番话,百地幸重不由得钦佩地看了一眼这个平素沉默寡言地汉子,向他微微一点头,然后夹起李奥便大步向梅因河走去。
见到百地幸重走远,公孙远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地属下,这些白马义从一个个浑身伤痕累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本潇洒倜傥的白马义从,原本风靡无数花季少女的白马义从,今夜竟然变得如此狼狈不堪,但没人抱怨半句,能够战死沙场对白马义从来说是至高的荣耀。
“儿郎们!手中战刀尚利否?还能随吾杀敌否?”公孙远浑厚低沉的嗓音在瓢泼大雨中响起。
“义之所致!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一声声高呼从白马义从们的口中传出,就连天边连番炸响的雷鸣都无法遮掩这些热血男儿的怒吼。
“好!儿郎们!随我杀!”公孙远高举手中的马刀,带领着残余的白马义从反身又杀回了光明骑士团的军营。
听到公孙远这边的动静,那些舍命堵在军营门口,以自己的生命阻拦见习光明骑士,为大家断后的白马义从更是迸发出了强烈的斗志。已经在白马义从的掩护下撤出军营的西德尼和她的玫瑰骑士们也被白马义从的决绝和忠义感召,西德尼一把甩开搀扶自己的迪卡洛斯,一挺手中双剑就要带领玫瑰骑士们也杀回军营。
一只大手按在了西德尼的肩头,公孙远沉声对西德尼说:“这里交给我们白马义从!梅因河两岸设有绳索,马上带着你的玫瑰骑士们护卫主公离开,主公的安全就由你们玫瑰骑士团来护卫了。务必要保证主公安全离开!”
西德尼凝目注视了一眼这个并不算高壮的汉子,口中银牙一咬道:“好!我们玫瑰骑士团保证……保证会带着李奥安全返回普利兹城!这里……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话语之中,西德尼几次凝哽,她自然知道白马义从是用他们的生命为大家断后,这样的生死无谓视死如归的战友,让西德尼的心中宛如刀绞一般。但在战场上,西德尼也不是什么感情用事犹豫寡断之人,她再次注视了一眼这些白马义从,带着玫瑰骑士们调头就走。
不是西德尼贪生怕死,也不是西德尼舍弃战友,而是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每一分钟都是白马义从用生命来为大家争取到的,绝对不能浪费任何一丝时间。
军营里,伊恩团长强忍着胸腹剧痛指挥着残余的光明骑士和见习骑士们,向堵在军营门口的白马义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眼见就要冲破白马义从的阻拦时,突然大群的白马义从又重新杀了回来。
这一次,白马义从比之前突围的时候更是癫狂,马刀断了他们就用拳捣手抠,甚至在手无寸铁的时候还会主动扑过去搂抱住对手,用牙齿疯狂地撕咬着敌人的咽喉、脸面。他们的眼睛赤红一片,仿佛野兽一般攻击着光明骑士们。
原本占据上风,满心想着打一场漂亮的追击战来洗刷先前耻辱的光明骑士们,被白马义从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攻击给彻底打懵了。伊恩团长在人群之中,看着这些扶不上墙的见习骑士糟糕的表现,只觉得胸腹之中一阵剧痛,一口夹杂着块状物体的黑血喷了出来,在一片惊呼声中华丽丽地晕倒了。
几百名白马义从,以必死之志硬是堵在了军营门口近半个小时,才被如潮水涌动的见习骑士给彻底淹没。而此时,李奥早就在百地幸重和西德尼的护卫之下远去了。
直到天亮之后,雨过天晴,帕里斯帝国派来再次催促光明骑士团加快进军步伐的人来到驻地,才惊愕地发现,这里竟然经历过一场极为惨烈地大战。浓重的血腥气、遍地的尸骸、被染成一片红色的土地,俨然将这里变成了一副地狱一般的恐怖景象。
消息被迅速地传递了出去,然后又被快速地散播开来,等到帕丽斯皇帝准备下达禁口令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法管制了,帕里斯城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在谈论着光明骑士团被袭事件。
两日之后,以急行军方式赶到的欧文红衣大主教和神圣裁决骑士团走进光明骑士团的驻地时,发现这里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不论是见习骑士还是正式光明骑士,全都是一副双目呆滞面无表情的麻木样子,很显然这场战斗对他们的心理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