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对,这都快过年了,喻先生也总不能在这耗着。在外过年总归是不太好。”白修年坐在太阳底下,最近太阳出来的时候越来越晚了,有几天到快要正午的时候才冒出点凉凉的光线,所以平时阳光奢侈一点的时候,白修年除了做饭午休,其他时间都与太阳同在。
在喻识渊离开之后的很久,白修年才从谭阿麽口里得到这个消息。
之前听阿秀阿麽提过喻先生家中只有一人的情形,所以也跟对方提过,房子放心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想想这人总有念旧的那层心思在,过年毕竟不是小事。
“年哥儿,这有些事你还是不清楚啊。”谭阿麽伸手抓住身子底下的小板凳,往前一挪,凑到白修年的耳边,一副讲悄悄话的模样,白修年也跟着竖起耳朵。
谭阿麽放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你可是知道喻先生会在这个小地方留下是为了什么吗?”
“不是说他在镇上得罪了大人物吗?”白修年抓着脑袋回答道,当初这个原因就是眼前的人给自己的呀,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我当初说那话也是对事情了解的不清楚,就前几天,我特意让我家谭洋打听了一下喻先生的事情,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不敢辜负谭阿麽满含期待的眼神,白修年快速接嘴。
“哎,我家谭洋起先也就碰碰运气问同为酒楼里的人,只是这一问就问出来了,不是我家小子运气好,是喻先生那件事早就传遍整个镇上了,想打听起来还真不难。”谭阿麽叹着气低下脑袋,抓起一旁的篮子里的一个句子,把皮剥了就扔一块放进嘴里,这东西水水的甜甜的还真是好吃,就是有点太冰了,不过在太阳底下吃还是受得了的。
“那喻先生也是个讲义气的,当初唐家抛弃阿秀,他知道了就找上别人的大门,听说骂了好久。”谭阿麽又扔了一块放进嘴里,见白修年巴巴地望着他,于是伸出去一半,问道:“你要吃吗?”
白修年眼神复杂地摇摇头,这哪是讲义气啊,分明就是目的不纯。
快速收回手,这个真甜,说不定下一个就没这么甜了。“年哥儿,你说着喻先生不是得罪的大人物吗?这么回去会什么关系吗?听说他刚来村里的时候还受着伤呢,天晓得是谁打的,指不定就是那欺负了阿秀的大人物,哼!”
“喻先生他没有和阿秀阿麽告别吗?”照理说喻识渊不是这样一个闷不吭声就离开的人,这方面的道理对方应该比自己这个半道来的人更懂,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谭阿麽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也尝试着问过林阿秀,可对方明显就是知道点什么样子,可阿秀不说谁也拿他没办法。按理说谭阿麽对八卦的求解精神是战无不克的,但面对林阿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怎地问得出口,也就摆摆手就回来了。
只希望不要伤了和气就好。
“放心吧谭阿麽,喻先生说不定就是回家准备置办过年的物件呢,说道过年,不知道谭阿麽你开始置办年货了吗?这日子一天天过真是快呀。”
“你还别提,转眼就这么长时间了,当初你刚嫁进来的时候,都瘦成竹竿了,所以啊,这人过得好不好,身上的肉知道。”笑眯眯地瞧着白修年脸上的肉,哎,年轻就是好呀,补一补就回来了,看着小模样,真是水灵,以后两个人的孩子一定可爱极了。
被谭阿麽渗人的衍生看得背后发麻,白修年干笑两声,想到前几天的发现,“谭阿麽,你这流云印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红了?”
“胡说,这东西啊从人生下来就是定好的,没有变不变的,你呀,太阳晒多了眼睛花掉了。”谭阿麽根本没有把白修年话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中,流云印哪有变不变红的道理。
“可能是吧。”白修年讪笑着,也不解释,毕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发现,或者是让他们身边的人发现,毕竟想改变他们的想法单凭两三句话是不可能的。
坐在不算豪华,但胜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喻识渊冷笑着回忆着刚回来就遭遇到的境遇,看来这唐家真的是‘宽宏大气’,看样子真的是要让他在这里过不下去才甘心,也不怕丢了那么大的脸面。
这种背后使绊子的人他是看不过眼的,君子坦荡荡,有什么不可以明着说,非要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拍了拍衣衫上粘上的灰尘,喻识渊藏好放在身上的银票,还好这姓唐的没有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家门,这些年的积蓄也有一点,再加上阿爹留下给他娶亲的银钱……
喻识渊有些失落,镇上的房子他打听了下,置卖的手续还挺多,而且住着进的邻居也花了不少口舌来劝,说什么卖不如租,现在镇上的租一个铺子卖些小玩意不知道多贵,这等过些年镇上的人多了起来,这房子可就更值钱啦。
喻识渊确实是被说动了,倒不是因为房子多值钱,这房子是他阿爹留给他的,就这么卖了可就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读书人讲究孝字当先,喻识渊也不是忘本的,所以这个念头也就搁置了下来。
手里的银两用来在百家村做一间屋子应该是够的,只是若是阿秀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免不了要受点委屈,自己是外来人自然是没有田分配的,就算有自己这个没有下过田的人能不能把地中好还不一定呢,所以自己一个清贫的教书先生不知道阿秀会不会嫌弃。
但阿秀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