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看着郑泽桥,此时郑泽桥看着周围,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乎在问风,又似乎在问桃花树。
空无一人的山地里,回他的,只有一瓣瓣往下飘落的桃花瓣。
郑泽桥蹲了下去,将地上的树枝捡了起来,小声的喃喃自语:“这个阵法是你教我的,我将才好像还听到了你的琴声。”说着站了起来,往山顶处看去。将才他往山上走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她的琴声。那种特有的悠扬婉转,时急时缓的曲调。
郑泽桥提脚往山顶走去,每走几步便落下一个树枝,直直的砸到他的头上,他一下一下的蹲下又捡起。
卓夷葭看着他往自己自己下面走过,手里已经拿了一小把树枝,又走了两步,转过树木看见山顶上斜靠着桃花树睡着的几个女子,顿下了脚步。看着林玉琪的时候眉头一皱。
彼时知画已经收好了卓夷葭的伏羲琴,坐在睡熟的红姗旁边,静静的看着前方的郑泽桥。
郑泽桥收回看着林玉琪的目光,看向知画,俊朗的面容划过一丝讶异,冲着知画拱了拱手,轻声道:“打扰了。”
知画没有回答。
郑泽桥直起身子转身离开。山坡上的桃花瓣混着泥土比平常更加滑脚。郑泽桥一个转身,脚上便滑了下树枝落下。
郑泽桥闷哼一声,手撑在地上准备起身。
“阿桥?”林玉琪睁开惺忪的双眼,眯着眼睛聚了神,看着山坡上的人影,不确定的唤道。
郑泽桥眉头一皱,继续了起身的动作,然后拍了拍长袍上沾了的桃花瓣和泥土,才转身对着林玉琪拱了拱手:“林小姐。”
“你不知道我名字?”林玉琪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满。
郑泽桥看了看林玉琪,然后蹙着的眉头更深了些,硬着头皮道:“未出阁便唤闺名,着实不妥。”
“又是这句话,你这个老呆子。”林玉琪白了郑泽桥一眼,然后看着郑泽桥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看到我才过来的吧。”林玉琪说到后面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走迷了路,不小心转到这里来的。”郑泽桥看着脸色渐渐黑了下来的林玉琪,怕她不相信,又解释道:“你知道的,这桃花林子里的树个个都长得差不多,我这走着走着就不知身处了何处。”
林玉琪看着郑泽桥,黑着的脸撇过头:“滚滚滚。”说着顺手抓了一个树枝往郑泽桥砸了过去。
郑泽桥抬起袖子一挡,小小的树枝落到了地上,郑泽桥看了看林玉琪,赶紧拱了拱手,转身往山下走去。
卓夷葭看着郑泽桥走的已经没了身影,这才落到树下,往林玉琪走去。
林玉琪转身,看着走过来的卓夷葭,想起了之前好像本来是听卓夷葭弹琴的,然后,然后就好像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回吧,已经过了未时,待会儿山顶的风大了会着凉。”卓夷葭对林玉琪说道。
“嗯。”说着林玉琪起身,然后眉头一皱:“呼…我这个身子,睡得好酸。”平时在家练一下午的舞,身子才有这般的酸累呀。
“太硬的地方睡着对骨头不好。”卓夷葭不冷不淡的接了一句。
“果然是。”林玉琪扭了扭腰肢。
……………………
下了山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申正了,太阳往西边靠去,卓夷葭给华太君请了安又给高氏说了声,才回屋。
一回屋,卓夷葭便开始想法子。卓家老大远在边疆,老三又是个闲云野游的人,要伸手到朝堂,只能从卓家老二和卓太爷身上下手。
卓夷葭坐在屋子里,手手撑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在夕阳中映出暖光的一树垂丝海棠。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脸庞,目光深远。
二夫人何氏的娘家何伯府是南商首富,商人在南商地位并不高,属于下九流。但是因为庆王从淮川起义的时候,首富何家倾了一大半的家产给庆王养兵,庆王第一批混进京城的精卫便是由何家带入的,那时候何家的商队进京,将庆王的精卫扮作随行的商人带入了京城。
后来庆王成事之后,便将何氏之父封了伯爷。
这几年庆王登基之后,何府过的顺风顺水,庆王登基的第二年,就又成了南商的首富。面子上是做布帛、珠宝等,但其中有一大部分的财,是海上走私。
卓夷葭从窗台上坐直了身子,起身吩咐知画派人到临海的两广开始细查。
林副都尉家
林玉琪一回家就往林诚的书房跑去。林诚正巧在书房中跟幕僚谈今日早朝的事。早朝时的兵部夏侍郎弹劾大理寺郑少卿贪赃枉法,办案不秉公执法,收受贿赂,是非不分。
“这已经是开春以来的第三次了。”其中一个幕僚沉着的声音摇摇头。
“郑大人是贤臣,若真的贪赃枉法,不可能现在还住在城北一间普通的三进院里。”另一个幕僚也跟着摇摇头。
“主要是我们知道没用,要皇上知道才行。”头一个说话的幕僚声音中带着叹息。
林诚停了点点头,声音里同样带着叹息:“是的,要皇上知道才行。”
“大人的意思是要管这件事?”幕僚问道。
林诚看着说话的幕僚,不置可否。
被盯着的幕僚想了想,开口道:“依我的看法,大人这件事还是静观其变。这几年郑少卿因为秉公执法,没少得罪人。而且这次皇上的态度又让人摸不准,若是大人太早出来为郑大人说话,说不定会引火上身。”
林诚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