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舟从桌上拿起沾了朱墨的毛笔,在地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圈儿。
“就是这块了。”孙云舟说着,放下了笔。
身后的朝云往前凑着看了看,“公子是说,她们去了城南?”
孙云舟点点头:“嗯,去了城南。不仅是去,她们应该住在城南。”若是有要事商议,当时就不会在客栈等到入夜才走。
入夜归家,这才是最说得通的。
孙云舟抬起头,看向那男子:“你今日已经失败了一次,我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这一处,找到里面中等以上的宅子的地方,全部,禀报给我。若是发现了那两个女子的身影,必定要跟紧了。”孙云舟说着,声音缓了缓,悠悠道:“不过,应该是不会出来了。”
那男子不知道孙云舟后面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前面的吩咐听到了,而后坚定的点头应声:“是。”
临邑城夜间的风愈发大了,吹的暗流涌动。山雨欲来风满楼。
南商,金平城
新年将过不久,金平城街道上的红灯笼有的还没有收起来。街道上还有鞭炮的红纸屑。回老家过年的京城生意人、工者,都纷纷回了来。金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早朝依旧按时上着,孙相已经远去北地主持春闱。所有的事都跟平常无二,若是非要说个不同来,便是卓家二公子从翰林院调到了户部,成了整理户部文籍的郎官。
这户部郎官不是大官职,芝麻大点儿的官儿,本没什么人注意。可是挨上了镇国将军府是的边儿,就有些不同寻常了。人人都试图从里头嗅出皇帝的意思。
可芝麻大小点儿的官能看出什么?连上朝议事的资格都没有。唯一的不同就是从翰林院的士子,调成了一个有实实在在官位的人。
盯着半天没有什么异样,朝中的眼光就移开了,移到了哪里?移到了大理寺寺卿郑田叔他儿子,郑泽桥身上。郑泽桥虽然老子是大九卿之一,却没有走家族的荫蔽,而是实打实的科举出来的。前一次是直接进了殿试的,真真的年少有为。
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可后来遇到自家老子下大狱,这事儿也没人再提。前途不可量这话是说给还没有前途的人听得,郑泽桥老子碍了皇帝的眼,他还能有什么前途?
偏偏一个大转折,这会儿人家爹恢复了职位,还官加一等,郑泽桥也理所应当的走到了正常的仕途。秉承一家不入一部的规矩,郑泽桥选择了礼部,这会儿已经成了礼部典制。将将有了上朝议事的资格。虽然是站在最末尾的。
在外人看来,那是郑泽桥天资聪颖又刻苦进取。但其实,不过都是三娘的安排。卓夷葭吩咐三娘的事,便是监视京城中的官员,除了这一个,还有就是卓夷裕跟郑泽桥两人的官路。本来这是三娘最大的事,可这会儿她头疼着却是另一个事儿。
头疼的是二皇子。她的手往朝廷中能伸,怎么才能往后宫伸呢?三娘琢磨着。
日子再往前倒上十日,让三娘头疼的二皇子赵谷翊,却是一脸悠闲惬意的。
南商皇宫,二皇子赵谷翊的寝殿
他在自己的殿中看着信。今儿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孙云舟将从山西送来的,还有一封,是他派出去的属下送来的。
孙云舟的信,他面色无波的看完,而后随意的丢进一旁的暖炉中。他最后看的,便是苏辛原送来的信。
怀荣王世子赵凤曜失踪这事儿,京中高层都知晓了。把金平翻了个天儿,都没找人影。去哪里了呢?
全京城,就属他跟子佩走的最近。可是那又如何,他跟子佩再好,也不会为了他损了自己的利益。偏偏他跟子佩所有的利益,都是相对的。
这事儿在京中一查到底也没有查到什么。皇上将他叫去,说了这事儿。把此事交给他查了。这事儿呢,走走过场就行了。他也没想真的查出个什么。城门处的进出登记,苏辛原每隔十日,送来一次。这里头,他圈出来京中五品官员家眷出入城的记录。上一次送来的时候,看到了卓四名字。
他就派人去查了卓四出城的原因,这一查不知道,查出来了,倒是骇他一跳。
原来向来不受世俗规矩约束的镇国将军府,也行鬼神呐。
看完信,赵凤曜将信放到一旁,而后看向店门口,慵懒打了一个哈欠。
“馨儿。”赵谷翊懒懒的唤道。而后半躺在椅榻上。
旁边一双光着玉足的女子,肌肤胜雪,窈窕绰约。身着彩色薄纱,如羽翼的抹胸半露着硕大而白皙柔软的ru房,随着她轻轻迈开的步子一抖一抖的颤着。长长的青丝垂在背上,不盈一握的细腰轻轻的走向赵谷翊,弱柳扶风的身子半跪在赵谷翊的椅边。
如柔荑的玉手根根像是没有骨节般柔软,轻轻的按上赵谷翊的小腿,朱唇微启:“爷,妾身这力道可舒服?”
赵谷翊闭着眼,任由女子揉捏着,也不做声。
女子见此嫣然一笑,如削葱根的指节慢慢的王上捏着,越捏越软,越捏越轻。
大殿内烧着地龙,整个大殿里都烘的暖暖的。赵谷翊也只是批了一件缂金丝的云纹锦缎外衫,半躺在榻上,外衫垂落,露出结实的胸膛。
名唤馨儿的女子轻轻的揉着,绕过赵谷翊的大腿根部,揉到了赵谷翊的胸前,先是隔着外衫,而后又不知不觉的将手伸进了里头,轻轻揉着,打着圈圈。
赵谷翊本就敞开的外衫越是散开了去。馨儿柔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