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好样的!”许良一下爆笑如雷,脚下生风,飞快走出去,只见一辆越野车停在营帐前,王团长一脸郁闷地跳下车。
“王团长,别介呀!”许良乐呵了一声,“欢迎来咱们北营喝茶。”
王团长“噗嗤”一下也笑了,见陈继饶慢条斯理地下车,赞不绝口,“你手下这个营长,还真有两下子。”
陈继饶手臂抽疼,却还是“啪”一下利索地敬了一个军礼,“王团长,多有得罪,还请你海涵。”
“行了,”许良见他眼底的阴影浓重,唇色发白,也知生擒王团长不易,“赶紧回去好好歇一歇吧!”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交涉就是许队的事了。
陈继饶扫了一眼萧央,所幸有惊无险,也没多说什么,这阵子也真是疲惫,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他回到里帐,军装没脱就躺下了,没多久,军医来包扎伤口,陈继饶抬了一下眼皮,辨清来人,倒没抗拒,又接着睡了。
他是饿醒了,闻着一股浓郁的鸡蛋面,一睁眼,就见许良坐在一边,“赶紧起来把面吃了再睡。”
他起身,拧了一下惺忪的眼角,理了理军装,到后头洗脸时,肌肉拉到伤口处还真是有些疼。
他眉色如常,不过执起筷子时的动作迟缓了不少。
许良见状,道,“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叫弟妹过来照顾你吧?”
只要不是起不了身,他倒还没那么娇气,混不在意道,“没事。一点小伤。”
许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又问,“你就打算长期两地分居?结了婚还过和尚的日子,怂不怂?”
见他沉默不语,许良也知他开不了那个口,道,“你这哪像是新婚的样子?上次和弟妹闹得那么僵,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晾着她?女人总是要哄的,咱们当兵的纪律严,回不家,还不兴你想法子叫弟妹来?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说。”
倒不是开不了口,他只是不愿勉强楚俏,他总是愿她高兴一些的。
不过,许队也说得在理,夫妻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何况家里头,二婶和大嫂也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点头,“我记下了,多谢许队提点。”
许良脸色缓和下来,忽而凑到他耳边,贼贼一笑,“你带兵是有一套,不过论过日子这门学问,你还真要花点时间琢磨。”
楚俏一听男人在演习里受了伤,脸色一下就变了。看来她的提醒还是没用,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不过一听陈猛叫她过去照顾,她登时为难了。
她真的不愿再去。
可还没等她开口,陈猛就已经把家里头的豆干和一周的药都收拾好了。
楚俏扶额,“二叔,部队里有勤务兵的,况且,车费也贵,来回还得花不少钱呢。”
陈猛一口驳回,“阿俏,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继饶是你丈夫,勤务兵哪里比媳妇来的贴心?你要是心痛车费,我给你出就是了。”
楚俏默,抬头说道,“不是……我的手也不方便,说不定去了还得累得他反过来照顾我呢。”
“那正好两夫妻一块养伤了,”陈猛顺着她的话,又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下午去一趟镇上,给继饶也买点中药。”
“可……”楚俏还想说些什么。被孙英一口打断,她也舍不得老伴出车费,可继饶要真有个万一,陈家可就没人撑场面了,“楚俏,你再推三阻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继饶的仇人呢。继饶是你丈夫,你身为妻子,照顾他不是最合适的么?”
其实这点伤对陈继饶来说,也真没什么,除了吃饭洗澡不大方便外,照常训练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自打接了二叔的电话,他隐隐间还是有着期待的。
连着一个多月的大旱,干部楼缺水,部队里从后山的水库引了水来,他担心楚俏喝不惯,一早就挑了两大桶水井,大旱也使得青菜很难种活,价格也贵,不过他还是买了一斤。
因着楚俏将来,他这一整天的训练,也是好几次分心。好在手下的兵当他伤口疼得难受,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眼见斜阳西落,他再次掏出怀表来看。心里头越发不安。
照理说,俏俏一早就上了火车,最迟中午也该到了。他生怕她又像上次那样,遇到倒卖黄牛票的小地痞,心神愈发不宁。
他忧心忡忡地立在训练场上,夕阳把他挺直的身形拉得老高,“解散!”他一喝声,队形也没散,还按着队列整齐地向食堂走去。
陈继饶没什么食欲,想着她不愿来,心里一片苍凉……
没一会儿,却有值班室的小战士喊他,“陈营长,门口有人给您送了东西来。”
男人猛然直起身,紧张问道,“问没问是谁?”
那小战士是新入伍,并不认得营长的家属,只道,“问了,但她没说,那妹子瞧着挺瘦的,不过长得是真好看,营长,我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呢。说话也斯斯文文的,还问了好多您的事呢……”
“那是我媳妇,也是你惦记的?”尽管照他描述的多有不符,但应该是俏俏没错了。
想着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男人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还没等人把话说完,他就一溜烟往大门口跑去了。
但,她人不在!
陈继饶四下里扫了一圈,外头压根就没个人影,一股巨大的失望笼罩头顶,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