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饭桌上发出一阵大笑。
这一顿饭吃下来宾客尽兴,不过谁也不敢喝酒。当晚,许良就把陈继饶叫到屋里议事,翌日,把酒言欢的氛围一变,在他们看来,对方可就不是战友而是敌人了!
许良坐在指挥室里观战,而陈继饶按原计划开始进行周密的部署、谨慎的打探、出其不意的进攻……
这次演习他们在内部开展了不下十次,天气也考虑了进去,参照的也是边藏的地形,演习进行到大半,眼见胜利在望。
许良在一旁摩肩擦踵,却见陈继饶紧紧盯着右下角的屏幕,神色冷凝,他隐隐觉得不对劲,拿起对讲机重复道,“地鼠,听到回话!”
“怎么了?”许良不由问道。
陈继饶一语不发,仍死死盯着毫无动静的东南方向,许良也瞧出问题来了,扭过头去问他,“地鼠是谁?”
“萧央”陈继饶猛然起身,拿起对讲机就问正东方向的孙攀,“老攀,你用望远镜看看,东南方向有什么异常?”
“收到,”孙攀照做,一看吓了一大跳,“我的乖乖,萧央和对方扭打起来了,对方有五六个人!”
岂有此理,萧央的身份是掩护队友的狙击手,可现在,他非但掩护不了战友,还得要别人掩护他!
况且是萧央主动转移摄像头的方向,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他先挑事,这可是大忌!
要是被敌方发现东南方的狙击手,发了狠地进攻,那可就满盘皆输了!
许良大怒,动作迅速地戴上配枪,“简直不知死活,我非宰了那小子不可!”
哪知被陈继饶一把拦下,他神色如常,不过眼里透着一股狠劲,“许队,我去吧,那儿的地形我熟!”
其实萧央一气之下把头顶的绿草揭下,看清对方有五六个人,就后悔了。
寡不敌众,他一时心焦,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尽可能地与他们对质。
南面的人没想到这个地方竟还有人埋伏着,一时没了主意,只好请示他们王团长。
王团长收到信息后,立马对着地图反复研究着,没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一拍脑袋,茅塞顿开,“要不怎么说北面的陈营长是个厉害的角儿呢,这么隐蔽的角度居然也被他找着了。叫他们几个把那儿死守了,我要亲自过去坐镇!”
可王团长才坐上越野车,就听通信兵报告,“团长,我们有两个人‘牺牲’了!”
这速度……王团长咋舌,“谁干的?”
“我们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敌方是从哪个方向来。”
王团长咒骂了一声,气愤地摘掉军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快车!”
他的话立刻遭到迟疑,“团长,您可是咱们南面的指挥,要是……”
“少废话,肯定是陈继饶过来了,我不过去,你们谁搞得定?”演习进行到大半,南面一直处于被动,他也算见识到了陈继饶的手段,这回好不容易抢了先机,错过可就输了。
“我这就开车……那个,团长,通讯员不敢过来,他说,又有一个‘牺牲‘了……”手下的人不敢再有声音,连忙把人拉过去。
东南的半山断层上,背面就是一个断崖。
萧央低低扫了一圈东倒西歪的“敌军”,又谨慎地把目光放在陈继饶禹禹流血的手臂上,心里头五味杂陈,怯懦地唤了一声,“营长要不我帮您吧?”
陈继饶努力忍着怒气,见他脚上一动,火气又冲上来了,“谁叫你动了?谁准你动了?”
萧央浑身一抖,再也不敢动弹半分,嘴上却委屈道,“营长,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他们居然、居然骂我挖您的墙角,我气不过才……”
闻言,男人霍地抬头,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就掴了他一巴掌,“演习如战场,你就是死了,也得给我趴在那儿!”
打完他就倚在一棵树,低头快速地包扎住伤口,也不管趴在地上的萧央,冷冷道,“马上回营地去,你要是有本事被敌方发现,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不管你存了怎样的心思,你也别想在景山待着了!”
萧央猛然抬头,眼里满是惊惧,他只是见不得陈继饶军衔比他高。上次那事,陈继饶对他只字未提,也照着原计划没把他从演习里除名,可到底还是被他撞见了,他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那件事中,秋兰名声是臭了,可她榜上了林指导员,还当上了收银员,可毫无背景的他被罚写了三万字检讨,又上了整整一个月的思想教育课,这就罢了,以后他还如何自处呢?
萧央思来想去,这一两年他怕是没法高升,那也唯有把陈继饶拉下来,他才有出头之日!
可他似乎想错了,这次错误要是没法补救,不单营长,就是队长只怕也要遭殃。
他不敢再有异议,老老实实地回到营地。
许良一见他回来了,劈头盖脸就把他痛批一顿,末了又问了事情的始末。
萧央不敢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许良听了越发担忧,“继饶的手受伤了,你咋还好意思回来?”
“许队,营长他非要我回来。”萧央挠头,当时营长气成那样,他哪敢不听?
许良已经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却听外头的通讯员兴冲冲地跑进来,“许队,演习已经结束了。”
他楞了一下,“结束?继饶他……那你还高兴成这样??”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