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史氏先被气得昏厥、苏醒后又被气得昏厥过去的空档,王熙凤充分展现了作为一个合格大家管事媳妇的能力。王熙凤先是在贾赦和邢夫人傻眼的情况下,特淡定的令人备轿子送身体‘不虞’的二房一家子回自己的府上,又令贾史氏身边地鸳鸯等几个大丫鬟,精心伺候昏厥地贾史氏。自己呢则留下一句她要回荣庆堂为即将上任的贾琏打点行礼,便潇洒地甩着帕子、愉悦地回了荣庆堂。
贾赦和邢夫人见战斗力强悍地王熙凤走了,早就不想再待在容禧堂的两口子也纷纷借口遁去,只留下鸳鸯等一干、娇俏俏地丫鬟面面相觑。
知晓府中一切早已被王熙凤紧紧拽在手心里的鸳鸯叹息一声,只得低声警告其余的丫鬟,让他们小心谨慎、不要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外传,不然到时出了什么事,怕是贾史氏也救不了她们。
一群娇俏俏地丫鬟顿时噤若寒蝉,心中只打定主意好好做事,不多言。毕竟这贾府如今的当家太太心狠手辣之名可是阖府皆知。如果被她拿捏了把柄,挨一顿打都是轻的,就怕这心狠的琏二太太下死手将她们卖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贾府下人对王熙凤的评价,王熙凤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她不以为意。如果不是顾忌贾史氏还在,不好大肆打杀奴才,王熙凤早就将那偷奸耍滑、比一般主子还有脸面的奴才秧子们全给处理了,还容得他们在背后编排主子吗。
等贾琏晚上从衙门归来,王熙凤心情愉悦地将白天王熙鸾告诉她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之了贾琏。贾琏一听如今明摆着是下一任帝王的宝亲王弘历有意提拔自己,不由喜笑颜开。
“等明儿上任地公文正式批下来后,你二爷我就带着你、和两个兔崽子一道上任去,免得到时你留在府中还要受那一家子人的闲气。”完全忘了王熙凤地的本性——只有让别人受气,别人休想让她受气——贾琏及其感动的看着王熙凤,口中说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暂且不说王熙凤与贾琏这两口子是如何肉麻兮兮地,单说赴宴结束、带着和敬回府的王熙鸾。王熙鸾回到落霞苑刚躺下、准备歇息时,却见庆嬷嬷突然撩起门帘,闪身进来禀告道。
“侧福晋,正院的喜嬷嬷刚传来消息,说是今儿身体不虞地的高格格竟然无故小产了。”
“无故小产。”
王熙鸾猛然间从床榻上做起,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庆嬷嬷。“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小产了爷不是特意派人好生看管这高格格的吗,怎么会”
“这老奴就不知了。”庆嬷嬷拿了一件玫红色缎织掐花襟的夹棉氅衣递给王熙鸾,王熙鸾接过穿上后,又唤来倾雪为自己梳髻。
倾雪为王熙鸾梳的发髻名叫随云髻,其形状高高叠叠恰似云朵而得名。发髻间,王熙鸾让倾雪给自己戴了钿子、簪了几朵桃红色的绢花。这艳丽的珠花点缀在星星点点的点翠钿子间,顾盼流转间,让王熙鸾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临出门前,倾雪又拿了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斗篷给王熙鸾披上。王熙鸾带着庆嬷嬷与倾雪、三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地功夫便来到了正院。
王熙鸾到达正院地时候,富察氏刚好也换了一身正红锻绣黑色祥云的夹棉氅衣,也正准备去‘看望’不幸小产的高格格。两人对视间,不由会心一笑。
“妹妹来得巧,姐姐这刚要去看望高格格,妹妹好了正好同路。”
说着,富察氏便打头阵,和王熙鸾一道,领着丫鬟婆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看望’不幸小产的高茹慧。
一行人到的时候,高茹慧正在大发雷霆。她躺在床榻上高声咒骂着,而她院子里伺候的奴仆则战战兢兢地跪成一排,忍受着高茹慧一轮接着一轮的辱骂。
“哟,这是怎么了。”
刚一踏进屋,房间里弥漫着的血腥味,就刺激得王熙鸾想吐。
王熙鸾拿出手绢捂住口鼻,等心里的难受劲过去后,方才吐了一口浊气,慢悠悠地说道。“这跪了一屋子的奴才,高格格也不嫌气闷吗。”
“妹妹说得是。”一旁的富察氏笑着附和王熙鸾,并做好人让一屋子跪着的奴才全部起身,到外面伺候去。本来战战兢兢跪着的奴才全都感激涕零地给富察氏磕了几个响头,便在高茹慧还来不及制止下,起身鱼贯而出。等所有的奴才都离开房间后,富察氏也难得摆宽厚仁慈地笑脸,直接似笑非笑、似嘲非讽的说道。
“高格格这是发的哪门子的气,这府中的行事自有章程,一个区区的格格,还没那么大的权利代替我这个正经八百地女主子行驶权利。”
顿时,高茹慧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堵得她头昏眼光,气血上涌。“福晋当真好大的威风,怎么今儿不装这宽厚仁慈地女主子了。”
“对你,我需要假装吗。”
富察氏冷冷一笑,随即像似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转头对王熙鸾说道。“麻烦妹妹去守门。”
知晓有些话富察氏不愿自己知晓,因此王熙鸾一愣之后,很明智地退到了门口处。王熙鸾没有去偷听富察氏与高氏之间地对话,她只是倚靠在门口处,阖目假寐。
房间里,高茹慧先是冷冷地看着富察氏,过了好一会儿,高茹慧才收回冰冷地视线,转而笑着说。“福晋特意支走王侧福晋可是有什么话,想说给妹妹听吗。”
“有些事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