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严肃的表情,出现在了沈言的脸上!
骡蛊极其剧毒,但是若想催动,就必须有人弹奏琵琶!
沈言想到此处,不由的内心一寒!
“难道你想......”
“没错!”还没等沈言把话问出来,陈度急忙接言道:“我不会放弃杀你的念头,但是正如你所说,想在神捕司下手确实不容易!我还不确定你会不会出使北域,如果你真的出使,对我陈度而言全然没有任何的影响!北域有一种欢迎使臣的仪式,乐器和鸣,到时沈将军死在北域,与我陈度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
沈言抿紧了嘴唇,目光却是安详了许多,有气无力的道:“这么说,给皇上下蛊的也是你!”
“对!就是我,你不会以为我花了这么多的时间与经历只是为了对付你一个人吧,那你未免把你沈言看的太重了!将军即将远离帝都,若是将军有命回来!见到朝局变化,可不要太过惊讶!”
“陈公公,我沈言记住了!但是我也劝陈公公一句,如果我侥幸活了下来,今日之事必当数倍奉还!”言罢,沈言闭上了眼睛。
牢中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沈言本以为陈度走了,不想肩膀上却是一沉,陈度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沈言的肩上!
“今日一别,君子珍重!”
陈度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死亡宣言还是死亡预演!
“保重!”沈言若有若无的一笑。
此刻的沈言,已经没有一点的力气,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表情!再没有往日的威风凛凛,看着陈度一身的光彩耀目渐渐的消失,沈言的心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懂陈度为皇上下蛊的目的!
此案太过浩大,祭雨宝珠在大周的地位非一般的宝物可比拟!何况此案关乎大周国运,牢头李万非常的用心。几天下来严刑拷打,一直想逼迫沈言认罪,供出祭雨宝珠的下落。可是沈言天生一副硬骨头,何况此事真的不是自己所做,沈言任凭自己身上伤痕累累,死不招认。
沈言昏死了数次,却又被冷水泼醒了数次,神捕司的所有刑具几乎都在沈言的身上试了一遍。不过沈言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怪过刘峰,这是神捕司的责任,这一切都是拜陈度所赐,若要恨,也只能恨陈度而已!
当刘峰赶到的时候,沈言再一次的晕倒在了邢台之上!狱卒连续泼了数遭的冷水,可沈言就是不醒,李万微微一怔,以为沈言死了,急忙用手指挡在沈言的鼻子前面,见他还有气息,悬宕的内心这才放下。
刘峰扫了一眼昏倒在邢台上面的沈言,内心一揪,沉着脸问道:“怎么,死了?”
“没有,只是受不住痛苦,晕过去了!”李万急忙应道。
刘峰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可问出了什么?”
李万摇了摇头道:“此人不亏是长林军的上将军,骨头硬的很!神捕司的所有刑具都用了一遍,就差灌辣椒水了!可是此人就是嘴硬,死不招认!”
刘峰的眉毛微微一动,嘴角的微笑有些看不出来:“意料之内!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地方!既然没死,那就把他抬下去吧,要好生照料,切莫让他死在神捕司内!”
“是!”李万俯首应道,急令狱卒抬走沈言,传狱医前来救治。
任何人都没有算错,皇上果然将出使北域的机会交给了沈言,受刑之后的第二天,皇上便颁布了圣旨!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二,其一沈言不该死,也不能死。京城的护卫一事在祭雨大典期间归景轩院负责,为何往年极是区区几个人便能保护的了祭雨宝珠,而今年出动了长林军如此重大的力量,宝珠反而丢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京城防卫工作的失职,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皇上也不好明言!第二,柳风影还是要给沈皖和沈让一些面子的,毕竟一个尚书一个皇后,让沈言出使北域,也许是对沈家乃至陈度最大的牵制!
一辆马车在神捕司门口戛然而止,邢如若一身素装,马车自然也没有往日的那样华丽!
邢如若飞身下车,急忙便要走入神捕司的大门,却被神捕司的带刀侍卫拦在了门外。邢如若赶紧递过拜帖。门卫接过之后,让他们在此等候,自己一个人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刘峰走了出来,身后的几个狱卒将沈言拖了出来,放在了马车之上。
看着遍体鳞伤,脸色犹如死人一般的沈言,邢如若的内心宛如万箭穿心一样的难熬,脚步有些不能移动,不过她还是飞扑过去,哭叫了一声:“夫君......”将沈言紧紧的抱在的怀里。
沈言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邢如若悲伤的面庞,向她微微一笑,心里不由的安慰了许多。不久,又将眼皮合上!
神捕司的门外有几辆马车,是京城中百姓为求生计在此处候生意的,刘峰挥手招来了一辆。命令狱卒将沈言安详的放到了马车之中。转身对着邢如若,拱手行礼道:“嫂夫人,审问犯人是神捕司的责任,还盼嫂夫人不要见怪!”
言罢,刘峰又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钱袋,沉声道:“我知道嫂夫人现在寄居何处,但是如今以律例将军和嫂夫人依然不能回到沈家,嫂夫人又不能把他带到审千门,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嫂夫人先用着,如果不够,嫂夫人尽可能来招呼!”
邢如若的内心略过一抹的感恩之意,尽管沈言如此的狼狈但是也丝毫怪不得神捕司,但是邢如若生来性格烈性,自然不肯接受刘峰的施舍,当下回礼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