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我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同眼泪一道往下滚,“但这单登乃是乱臣家眷,陛下若执意宠幸,难道就不怕她如春秋时的豫让那般为主报仇么?”
“皇后莫要得寸进尺了!”他蓦地站起身来,飞扬的绛紫色长摆重重甩在我的脸上。
我捂着肚子,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淅淅沥沥地流下来,我仰起脸来,看着这个陪了我二十几年的人,心痛如绞,腹痛亦如绞。
我重重地栽在他脚边,眼前电光火石闪烁在漆黑的幕布里,双耳嗡嗡地震颤着。
“阿音?!”
我的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落进他怀里,幸好,这一次没有那种陌生的香粉气,只有他固有的温然和煦的暖意。
“传太医!传太医!”他的声音如雷般打在我耳畔,震得我耳膜生疼。
滚烫的水珠落在我脸颊上,算是神智不清的我仅有的几分触觉:“阿音,阿音,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说的都对,是我错了!你别吓我!”
他的面颊紧紧贴在我的脸上,那湿润的水珠不知是我的泪,还是他的。
可是啊,查刺。
我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比小腹更痛些,实在令我难以招架。
我已经尝够了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