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皇后也上了轿子。
队伍继续前行。
杨信一脸懵,看了韩林儿:“皇后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韩林儿站在山道间:“你认为应该是什么意思?”
杨信惊诧道:“这……说不好……小人估摸着皇后有别的意思?”
韩林儿淡淡的面无表情:“比方说?”
杨信说不出话了。
韩林儿没有理睬他,直接走了。
杨信跟在皇后的仪仗后,远远瞧见那装饰华丽的銮轿,其实他在这宫廷富贵场中混的久了,只是并没有成为富贵的主角。
皇后那话是有点吓人的了,不过他并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韩林儿走的贼快,杨信只是几个眼神没留意,就不见他人影了。杨信到处去找,一会说在皇后那,一会说去哪去哪了,杨信半天没找着他。好不容易到了寺中,听说韩林儿在院子里,杨信忙去院子里,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韩林儿站在寺门前,正同小太监交代着事情。杨信虽然不认得这个人,只晓得名字,可是也找不到别人。这人以后肯定是要打交道的,不过以后是要打交道的,要好好巴结。韩林儿这会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又跑了,忙抓紧机会走上前,举起袖子拱手礼了一礼,腆脸陪笑道:“中官大人,小人杨信,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关照。”
韩林儿被打断了,转头看了他一眼,扭回头继续和小太监说话。
杨信耐心等待,过了一会,韩林儿打发小太监去了,对他说:“你随着我吧。”
杨信忙道:“是。”
紧随其后。
杨信光天化日的向太后求宠,结果被皇后收作宦官,宫女太监看到他在这都拿白眼相对。四下全是不屑鄙夷的目光,杨信也不放在心上,满脸堆笑,专心地同韩林儿套近乎:“韩大人一定很得皇后的信重吧?韩大人在当什么差?”
韩林儿注视着宦官来来往往,在搬运箱子行李,时不时指挥几句:“这个小心别磕着。”“这个放到外面。”
面对杨信的亲热,他敷衍道:“这个说不好。”
杨信说:“韩大人看着年轻的很啊,年纪轻轻就这样有为,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韩林儿道:“你我都是宦官,无家无后的人,为主子卖命的,主子尊荣富贵了才有你我的一口食吃,前途就不要妄想了吧。”
杨信说:“韩大人怎么能一样。韩大人是皇后身边的宠信人,日日得见天颜,皇上都能唤得出名字的。像小人这种,连向皇上磕头的机会都没有。”
韩林儿讶异:“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杨信道:“宫中人,谁不知道有韩大人。”
韩林儿道:“别胡说八道了。”
他移步往别处去,杨信见状,忙也加快了脚步,道:“皇后方才那句是说真的吗?我难道真要净身才能入宫?”
韩林儿闻言停下脚步,道:“你觉得呢?这种事有得例外吗?你以为皇后娘娘是什么人?你过来。”韩林儿招手示意他靠近:“你在这呆着,稍微等一会,待会我让人来给你安排。”
杨信忙应:“小人明白,韩大人先去忙事吧。”
韩林儿走了,杨信心道:这可怎么办?他可不想真进宫去当太监,讨不着好就算了,还要赔了命根子。他打起了退堂鼓,有点想跑了,跑了的话,皇后应该不至于真较真,非要把他抓回来阉了。
那就跑吧,反正这会也没人注意他。只是都到了这一步了,脸都丢出去了,再跑总有点不甘心。宫里太监那么多,却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能让皇后娘娘认识的。皇后知道他的名字了么,这也是一件难得的幸事。他是个权财迷了心窍的,一门心思的想要发达富贵,整日盼着飞黄腾达,舍不得这好处。
杨信犹豫到深夜,其间有小太监过来,将他从这个地方领到另一个地方让他等着。他等的饥肠辘辘,脖子都伸长了,天狗望月似的,也没等到人来安排他。正焦虑不安,有宦官持着灯笼来找到他:“皇后娘娘要见你,随我来吧。”
杨信大喜,忙跟上太监,出了几个门,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一阵,又转了几个门,终于到了皇后住的地方。
冯凭坐在榻上,翻阅着手上一本薄薄的小书,书名还怪文雅,叫什么《阳台略要》,然而也一听就知道是不正经的东西。这杨信杨大文学家字还写的不错,小楷书工工整整,煞有介事。内容么,看起来也貌似挺正经?还分了篇目,每一篇都有一个主题,比如第一篇叫做《识人篇》,杨大文学家手把手教你怎么根据男人的五官,身材,四肢特征来判定男子某物是否雄壮。据杨大文学家所说,男人中指长,则某物相应的长,男人鼻子高而挺,面方,天庭饱满宽阔,嘴唇薄而有棱角,则相应的某物雄壮。身材方面,要高大挺拔,肌肉强健的,瘦的男人比胖的男人更有优势。
冯凭心中,一个惊雷接着一个惊雷,万万想不到还有人能写出这种玩意,脑子都要被改造了。看到后来她感觉脸发红,耳朵发热,这时候又跳入第二篇,讲男人女人的生理构造。男人如何“举”,如何“御”,最后讲技巧,各种姿势十八式,还画了示意图。
冯凭丢下那书,心已经跳的乱了节奏了。
这时候,太监领着杨信进来了。
冯凭再看这个人,就感觉他从头到脚,满脸都写着两个字:淫、魔。
其实杨信这人长得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