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东瀛人穿大街过小巷,身后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居民,韩林轩也混在人群之中,不多时来到一处民居,这小院房门大开,门前一老汉伏尸于地,门旁有一衣衫褴褛的落魄武士斜倚在门旁,众皆愕然,那蒜头鼻子看了老者尸身,赶忙闯进屋去。
“吴老汉这是怎么了?怎么惹了这伙煞星?”
“这不门口这个东瀛带刀的臭要饭的,在巷口徘徊,老爷子看他可怜,就叫翠翠给了他一碗稀饭,谁知道稀里糊涂的就闯过来一伙倭寇,贼兮兮的拉着翠翠就往屋子里拽,老爷子冲上前来扭打,被领头的一刀砍倒在地,翠翠见老爷子死了,咬伤了一个畜生,哪知道这畜生凶性大发,回手就给了姑娘一刀,可怜着老爷子和姑娘相依为命,到头来因为一碗粥伤了性命!”
“这群倭寇不是人,是畜生,这事是没让我撞见,否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哦?这位兄台,现在去打断他的狗腿也不算晚啊!”韩林轩听着可笑,这华夏人之所以任人欺凌,根本原因还在于人心不齐,其更可怕的原因是明知如此而不愿直面。
“我......我......我,你当我傻啊,我打断他们的腿,我是要吃官司的!”那人赤红着脸憋了半天吐出一句,灰溜溜的缩进了人群之中。
“八嘎呀路!”只听得屋内蒜头鼻子一声呵斥,那伙东瀛人抽刀在手冲了出来,将倚在门口武士围了起来。
“你杀了长岛和芥川?”长十郎站在流浪武士面前问道,那男人并未答话,依旧是坐在那里,目光深沉,似院里的水井,波澜不惊。
“这个人是哪个流派的?看似不是我新阴流的武士!”那长十郎见他年纪轻轻,不过弱冠之年就如此托大,心中一惊,恐是哪个剑术名家的弟子,若真如此,那他们只有吃个闷亏灰溜溜的走开了。
“长十郎前辈,这个男人是在濑户内,糊里糊涂上的远征船,是个不知名的流浪汉!”
“嗖嘎,那就是无门无派喽,把这个混蛋给我碎尸万段,一可嗦!”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这长十郎也不在惧怕,一声令下,那同行的东瀛剑士双手攥着刀,一人猛地劈了下去,围观的人群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赶忙闭上了眼,这刀虽劈下来,可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只见这流浪武士伸出手来,二指稳稳地夹住刀刃,任由那持刀的男子如何用力,依旧是纹丝不动。
“武士的刀应该对着敌人,而不是手无寸铁之人!”这沉默的武士,猛地看向诸人,精光四射,那眼神中的坚毅直看的几人心中发慌。
“还看什么?一起上,杀了他!”长十郎见此人有些造诣,赶忙呵斥众人并肩子齐上,那几人你看看那我,我看看您,都抽出佩剑想要取他性命。
“武士的对决是公平公正的,你们以众敌寡,刀杀无辜,难道新阴流都是如此不堪的武者?侮辱剑士之名,看见你,我就能知道令师那不堪的剑道。”
“八嘎,侮辱新阴流的家伙,受死吧!”说话间几人一拥而上,韩林轩在一旁听得仔细,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由,这武士在濑户内误登运兵船,随这伙贼人流落到杭州,在这大街之上饥渴难耐,又不想与这伙贼人为伍,刚巧这老丈送了他一碗稀饭,不想来寻他的人竟想非礼老汉的女儿,还害了二人性命,这武士一怒之下剑斩贼人,如此算来倒还是条汉子,眼见此人吃亏,不由得想要上助拳,说话间右手已经摸到背后牛皮卷中的绝影剑,可这刚刚摸到剑柄,那人猛地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竟直直的看向韩林轩。
“喂,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收起你的剑,这是我的战斗!”韩林轩大惊,这东瀛武士剑术造诣还在他之上,竟然能寻得剑气,剑心通明者心为剑,剑为心,所以用剑如行云流水,招招由心而发,心念到所以剑招到,故此总是快人半招,当初剑斩血手人屠,招招快他半式,任他千般剑法,只需一招还来,而眼前之人在他动了仗剑的念头就顺着剑气找到了他,可谓更胜一筹,如此造诣定然是宗师一样的高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受死吧!”长十郎自然不知道这流浪武士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只顾取他性命。
“我一看到恶人,体内邪恶的部分全部会为之跃动,因为我如此痛恨他,使我几乎像个魔鬼。因此我一看到恶人,就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了,对付恶鬼,我的剑从来都是用来超度他们!”流浪武士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太刀,直斩断了几人的武士刀,顺势插刀入鞘,在短刀入鞘的同时右手一把太刀几乎同时出鞘,以武士为中心,半月斩,与长十郎同来的几人登时毙命,一剑封四喉,当真是高手。
“二天一流!你是……”这长十郎见流浪武士剑斩四人,登时吓得瑟瑟发抖,腿如筛糠,颤巍巍的说出一句,将抖动的刀锋对准了武士。
“作为一个剑客,我平生最恨别跟用剑对着我,作为一个剑客我也最高兴有人用剑对着我,恨是因为他要取我的性命,高兴是因为能与之赌上荣誉,既然你有这份觉悟,那我就像对待一个尊敬的对手来对待你!我的命不能留在这里,我还要留着他去见证巅峰,留着他去见我的阿通!”说话间那武士抽出腰间一长一短两把太刀,目光犀利,那长十郎惊恐的看着他,想要拔腿而逃,可还没来得及动,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武士已经插刀入鞘。
“一个剑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