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上级命令的c营,自然又是一阵好忙。什么先遣设营、转场动员、任务交接、环境卫生、蔬菜管理等等一些急需做的;而且必须要做好的大事小情,几乎要在同一时间去完成,这也就成了部队应急素质的又一次实地考验。
转场这天,天公作美竟然下起了小雨,这虽然给车辆增添了泥泞滑陷的困难,但却大大降低了敌机突袭的空情几率。不过,经过严密伪装的车队还是在过河涉水时受到了阻碍,任你司机无论怎样加大油门,只是车轮飞速旋转,把泥水向后甩出老远,却休想向前挪动一步;有一辆车竟然在弯道窄滑之处翻下了边坡,庆幸的是乘员们已经下了车,只是车辆受些损失,人员却无伤亡,凭仗着人多力大,人推车拖地慢慢前行。好在莱州奠边朝发夕至,路程不算太远。中午在巡教用餐略做停留。途中防空两次,都是过往敌机,并未发现车队。侯小群说:“都说这边敌机轰炸的利害,其实也不过如此吧?”
班长赵忠勇说:“嗯!这才到哪儿?我们初来乍到,千万麻痹不得哩。”傍晚时分车队到达了目的地。装着仇,怀着恨的指战员们跳下车,徒步钻进一条山沟,向里约摸走了六七里路,才到了营区。
这里林深竹密,很便于隐蔽,沿路没有人家,再往前二三里路驻有一越南人民军医院。这‘在这丛林战场,除了施工上班远些外,确实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地方。
来到驻地,各班排忙着整理宿舍安排住处。炊事班则急忙安锅做饭。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方连长把各排领导召集到连部说:“我看今天的总结讲评就先免了吧,除切实安排好值班岗哨外,其余的告诉战士们,什么也不准做,一律休息,好好睡上一觉。需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魏天亮回到排里马上被战士们围了起来:“晚上我们干什么?”
“连里给了我们什么任务?”大家七嘴八舌争着抢着要任务。
“任务很艰巨,大家一定要坚决完成”魏天亮卖个关子,故意不说下文。
大家真的着了急:“什么任务?快说呀!”
“干什么?你就快吩咐吧,保证完成!”
魏天亮故作郑重地说:“大家听着,只听哨音一响,马上全部”他停顿一下才说:“入库!闭眼睛睡觉。谁要弄出一点儿声响,军法从事!”
大家一听“唉”的一声:“就这呀!”正说间,熄灯哨子响了。
魏天亮说:“不准说话了!马上上床,熄灯。”
大家都很清楚,初来乍到,工作繁多,想趁晚上加班加点多干一会儿,可又怕连首长来检查,只得极不情愿地躺在床上。谁知不沾床尤可,一沾床却由不得自己,头一挨枕头便鼾声四起。魏天亮笑笑,也躺在床上考虑起明天的工作安排。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这段时间从没睡过安稳觉,魏天亮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好象正在莱州的工地上施工,敌机突然来了,飞得很低很低,低得能看到机舱里的飞贼;飞贼正伸着脑袋冲着下面狞笑,象是《西游记》中的妖怪;妖怪龇着牙咧着嘴,从舷窗里扔下两样东西。是炸弹?但没爆炸。魏天亮定睛看时,却是一只棕色塑料凉鞋和一只紫黑色的手掌,那不是老营长的手掌吗?魏天亮立刻火冒三丈,他双脚一蹬飞了出去,冲着敌机冲过去,他伸手去抓那怪物的脑袋,他要把它拧下来,为老营长报仇!他的手似乎已触到了那毛茸茸的头发,只要再用一点力就可以把它抓住,他正咬着牙发着狠地去抓时,突然枪声把他惊醒,是防空!
方连长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出屋外大声喊:“快出来!马上防空!”
此时就听敌机已从远处飞过来,大家迷迷糊糊地跳下床,跑出来疏散开,各自找地方隐蔽,观察着敌机的动向。(防空设施还没有)敌机从头顶飞过去,在不远处开始俯冲投弹,于此同时,我高炮、高机开始猛烈还击,一条条火舌冲向夜空。敌机开始投照明弹。炮弹、炸弹响成了一片,夜空顷刻变成了火海。
大家对周围环境还不熟悉,不知道被炸的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很近。
战斗打得很猛烈,能看到敌机喷着火栽下来的场景。空袭约摸持续了半个来小时。
解除防空的枪声响过,人们纷纷从隐蔽处站出来。只听方连长在喊:“马上回屋,抓紧时间睡觉!”
大家陆续往宿舍走。侯小群说:“看来这老美是相中咱们了,咱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咱到安沛,安沛就炸得厉害;咱们到莱州,莱州炸得邪乎;咱们到了奠边哩!这奠边府又炸得凶了。这可真是小屁孩赶集——总拽着爹的袄尾巴。”
“没听说咱们一出国,特务就盯上了,说咱是很利害的特种部队吗?他敢放松吗?”郑津生说。此时孟明信、丁点他们三人已回到连队。
谷长义冲着侯小群说:“嗨!你一张嘴里几个舌头?路上还说:看来也不过如此哩。这会儿怎么又说利害了?”
副排长何世雄说:“他想离开咱,咱还离不开他了哩。帝国主义侵略到那里,我们就追到他哪里,叫他永无立足之地。”
蔡黑娃说:“我看该把老美开出球籍,叫他滚出地球!”
魏天亮说:“这就是世界革命的艰巨性。共产主义大道是靠一代代革命者前赴后继用生命和鲜血铺起来的。好了,这会儿最主要的是睡觉。都快躺下,明天还要上工地哩。”
赵孟秋说:“这么一折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