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失望中获得希望,却又完全失去,变成绝望。祸独行经常遇见这种事和这种人。
一路走走停停,避开满洞窟都是的魔狼,终于看见了外面的世界,然而经过一个拐角。别人都是转角遇到爱,自己这个灾天却转角有惊喜。
“啊,一页书,马上就要脱险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总不能一直寄生在我这吧?”是啦,要是一页书一直赖着不走,祸独行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要是用硬的,说不得就会被拖着玉石俱焚。祸独行可没自信跟一个佛修比灵魂强度。只是想想日后自己与女戎亲热的时候蹲着一个看戏的,就有一种自己成了小电影主角的感觉。
“放心,贫僧不会为难施主,施主只需找一个灵气聚集的地方,或者帮贫僧找一个有七月胎龄、阳时怀上的死胎就好。”
“七月的好找,阳时怀上?这个怎么算?”从背后抽出一根狗毛来,祸独行挠挠头,不解的说道。
“咳咳,就是交·合时处于巳午未三阳,或是子夜三刻刚过。”在非自然领域,走南闯北的一页书懂得知识可远比祸独行这个九把刀多得多。
“三阳我懂,可子夜又是什么鬼?”光线直直射过来,再有几百米,就能出去了!
“阴阳相生,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子夜三刻就是夜里阳气最旺的时刻,而到了凌晨,太阳将生未生,反到阴气最重,人也最疲倦困顿。”
望山跑死马,身体缩小几百倍后,又不能化光飞行,几百米的距离对于跋涉了一路的祸独行也显得异常漫长。立场本来就不一致的两人很快就无话可说,只有祸独行微不可闻的喘息声在洞穴中隐隐作响。
不过再长的路也终究有个尽头,祸独行扶在墙上,面前是太阳光分割开的一条线,向前一步便是光明,退后一步便是黑暗。“我说,一页书,此地的主人审美估计是有毛病,你看这大门门槛,修的曲曲折折,像不像野兽的牙齿。”
坐了一路顺风车的一页书自然不累,借着祸独行的眼睛观察四周,“确实,你且看这洞顶的垂帘,也和某种野兽的利齿一样。将建筑修成这样,必非名门正派。”这话所言非虚,不管苦境、灭境,三教九流藏污纳垢有多严重,起码卖相总是绝佳的。就连某只做卧底的蛤·蟆,也得做一番整容才敢站到台前来。
而山门洞府,作为一个门派的脸面,要么庄严肃穆,如云鼓雷峰和万圣岩,要么贵气逼人,如儒门天下。因此一页书单看这装修,就知道此地不是什么好去处。
“还有啊,你看看,这门前三个雕塑,品味也够差的。简直逼死强迫症,一边两个,一边一个,哪有这么摆的?诶,一页书,你看这像不像独角仙啊。”走出洞口,祸独行就盯上了左手边一座黑漆漆的雕像。
这雕像手抗一把大砍刀,生来一张三角脸,上下尖的尖、凸的凸,一只独角还从额头正中直插出来。卖相比其他两座,何止差了一筹啊。
“我的个乖乖,这脑袋,谁捏了个高达给按上了?怎么不把角涂成红色,速度说不定还快点。”三步两步爬到雕像头顶,祸独行小臂长出一圈骨刃,对准那根独角就开始锯。
“灾厄主,你在做什么!”祸独行居然不快点离开,反而在这做些无谓的事情,看得一页书都开始火大了,完全理解不了这种宛如智障般的思维。
“当然是不能白来一趟,这就要走了,怎么得拿点纪念品吧。我看这根角不错。材质非金非铁,摸上去凉凉的,切下来拿回去车一串珠子送给女戎。”越说越带劲,祸独行锯得骨渣乱飞。
“万事小心为重。万一,贫僧是说万一爱祸女戎为儒圣所……”越说越迟疑,梵天与灾天,终究不是一路人啊。
“安啦,不会有事的,我们出都出来了。”似是在回答问题,又似在安慰自己。旧恨未报,若是再生新仇,祸独行心就是铁打的,也得裂上四五个窟窿。所以他只能自己骗自己。“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这里的智障脑子被驴踢了,还是灌了洗脚水,都不重要,反正我们逃出来了,总不可能下边这个雕塑活过来一刀砍死我吧?”
站在雕像头顶的祸独行显然没法看到,在他说到“这里的智障”、“脑子被驴踢了”、“灌了洗脚水”时,那雕像眼睛越来越亮。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一把扫清棋子,又把棋盘拍的粉碎。弃天帝的怒火宛如实质,烧得身后的花草树木纷纷枯萎死去。只有“神”那边的,发出柔和的白光,挡住了弃天帝的压力。
“阎魔旱魃、银煌朱武、九祸!给我宰了他!”无尽魔力汇于指尖,弃天帝虚空一指点向阎魔旱魃,再一指却为“神”所阻,一道流光直追魔气而去。
“弃天帝,我们有约在先,你放阎魔旱魃在门口追杀,若是逃得了便放他们一条生路,若逃不了此局我认栽,你私自出手一事揭过,你莫不是连这点器量都没有,准备毁约吧?”一双手死死钳住弃天帝,相斗万年分不出胜负,弃天帝只得放弃,重新坐下,变出一壶茶来:“纵然只有阎魔旱魃,你以为他们逃的了吗?”
“叮!”清脆一声响,阎魔荒神斩掠过祸独行头顶,砍在自己巨角上。“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一个铁板桥,荒神斩刀面的冰凉鼻尖都能感受到。
阎魔旱魃第一次苏醒,脑子还不够清醒,砍中自己,没有大碍却也带来一阵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