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碗瓢盆的碗……”严不闻念叨着,不得不说,这名字还挺别致,虽说“碗”是一件普通的事物,拿起来当名字,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嘿,等会回到我家的时候,你别直接进去,先找个地方躲着,等我进去后,给你开后门。”于碗“嘿嘿”笑了两声,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于是严不闻就跟着这位小绺,一路穿过十几条胡同,严不闻一边走一边赞叹,北京的胡同果真名不虚传,自己当初也走过,不过没这么长,现在可真像个迷宫,走了一段,如果不是严不闻刻意记下路线,恐怕进去的生人,少有不迷路的。
于碗一边走一边问:“你是干什么的?竟然还能被鬼手王七盯上。”王七这号人已经是小绺界的精英,每天穿的衣装革履,在北京也有几座四合院,所以王七的眼光要比于碗他们高不少,像一般路上穿的磕磕巴巴,寒酸的路人,王七是不屑于下手的。能让王七下手的动力,起码这个人得穿的好,第二,身上得装着不少现金。
严不闻看了看这位男孩子装扮的小绺,一位小绺来问自己干什么的,总觉得有点怪,如果把自己地位说高点,难免会被她惦记着,索性严不闻编了一个:“兴隆报社认识吗?”
“不认识。”
“那《零点》报纸看过吗?”严不闻问道。
“啊,你说那写小说的报纸啊,怎么没看过,不过他们的报纸好像不卖到北方,弄到一份还不容易咧。”于碗笑着,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看上面的武侠故事,“而且还有个《银河科幻》的,我也喜欢看。”
“我就是那个报社的员工。”严不闻介绍道。
“啊?”于碗震惊的看着严不闻,如果之前她还感觉和严不闻有点距离,现在莫名感觉亲切了很多,于碗忽然道,“不行,我帮你还得加个条件,等事成之后,你给我弄几份《零点》、《银河科幻》的报纸来。”
得,于碗这是逮着机会不放过,开始敲诈了。有时候开创了几份受欢迎的报纸也没办法,路上都能遇到迷妹。
严不闻也不多跟于碗纠缠,至少自己这名头还挺管用,于碗也对严不闻客气了很多。一个小时候,于碗带着严不闻来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门口就是一条狭长的胡同,对面也是一座四合院,周围很冷清,没有一个人经过,另一方面显得很清净。于碗才准备敲门,然后想了想,带着严不闻来到后门,让严不闻老老实实在这等着。
严不闻忍不住笑着,于碗不解。严不闻道:“被贼带回家,总感觉这种体验很奇妙。”
“怎么奇妙了?”于碗不理解严不闻的意思。
严不闻解释道:“一向只有贼偷别人的,把自己隐藏起来,现在却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自己家,这不是将自己暴露了吗?”
于碗听到严不闻这话,猛然想起来,自己这种做法确实不妥当。然后冷冷看着严不闻:“要是你敢说出去,我把你舌头给割了。”
于碗瞪了一眼,要不是为了一百块钱,还有那招解“十字扣”的方法,还有几份报纸,于碗才懒得搭理这个外来户。于碗从正门进去,然后悄悄绕过天井,然后来到后门,将严不闻带了进来。
“进来后不准乱跑,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小绺会。”于碗叮嘱后,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小碗,你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师傅?”于碗吓了一跳,自己师傅耳朵怎么这么灵光,明明在自己屋里,自己进来都能听得到。
“快点藏好,我不回来,你别出去。”于碗让严不闻躲在一个柜子里,免得自己师傅进来,逮个正着。
“这招岂不是金屋藏娇?”严不闻将衣服一挽,然后钻入柜子中,嘴里面还念叨着。
“金什么娇?”于碗没听清。
“金屋藏娇?”严不闻又说了一遍。
“藏你个头,赶紧蹲好。”于碗虽然没上过学,但是说书的听过不少,所以“金屋藏娇”这种词她还是能理解的,被严不闻这么一说,于碗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在皮肤有点黝黑,脸红也看不出来。
严不闻钻入柜子中,就听到于碗出门,然后回答着:“师傅,我过来了。”
于碗一路小跑,来到师傅房间,才开门,就感觉到里面一股阴凉之气,今天天气不怎么冷,而且因为北方干燥,所以还挺暖和。但这屋子里就有点瘆人了,周围的窗户都紧闭着,连窗帘都拉了起来。
“师傅,你喊我?”于碗进门之后,就看到一位身材瘦削的老者坐在上方的太师椅上,还喝着茶,看上去气色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将窗帘拉上。
“嗯,今天收获如何?”师傅问道,这位老者谈吐文雅,而且穿着一身大长袍,很有一番威严,并不像一个小绺。按他们话来说,小绺让人看出是小绺那就是不入流的小绺,像他们这种谈笑间绺窃财物的才是高手。
于碗点吧着:“早上在东街区,有三厘的收入,然后下午的时候再过去也有两厘,总共,总共。”于碗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师傅脸摆下来了,于是连忙改口:“之后路上遇到一人,赚了三块八。”
“哦?有这等好事?”师傅眼神示意一下,于碗只能将自己“赚”到的钱乖乖放在桌上,这一行就是这样,由师傅教你绺窃的技艺,十八岁之前得到的财物都得乖乖交到师傅这来。十八岁之后,就可以自立门户,可以想去哪去哪。
“不错,不错,有进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