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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这可难倒我们了。我们兄妹几个镇上倒是常去,可只在大街上卖过谷麦菜蔬,这卖熟泥鳅干还真没卖过,我们一直以为镇上几家酒楼,都只买老主顾的东西呢。要不您先说说能给多少钱一斤啊?”
玉秀实话实说,“反正这些泥鳅是我们几个下地捉的,就是做起来耗功夫,还耗柴禾和油盐。”
油盐都不便宜,钱掌柜噎了一下。
再听玉秀刚才提到镇上的几家酒楼,他本来到嘴的报价,又噎回去了,这意思是自己的价格若是不满意,他们还打算再去问其他酒楼去?
他有点后悔刚才见到是两个孩子,大意了。这一番话聊下来,显然,底被人家拿住了。这孩子还真难缠。
罢了罢了,反正来的时候就打算正经谈生意的,“这样吧,我们活泥鳅收的是一文钱两斤,你们这是做好的,价格自然高些。”
“是啊,我们这些泥鳅干,您放个十天半个月的,只要别沾水包得扎实,味道不会变的。”玉秀自夸了一句。
“你们做的泥鳅干,我给五文钱一斤怎么样?”钱掌柜给出了一个价。
玉秀对酒楼价格不太清楚,只是,按她前世的经验,人家第一口说出的,肯定不会是底价。
“哥,我算下来,感觉卖活泥鳅,一文钱两斤比较合算。”她压低声音,凑到玉栋耳边说,“两三斤活泥鳅,才能做一斤泥鳅干呢,我们又不是油炸的,油炸的吃分量,再说我们还得贴工夫。我去帮人拾麦穗稻穗,一天也有不少呢。”
她说是耳语,那声音,钱掌柜却恰好也能听见。
玉栋听了后,点点头,“钱掌柜,这个价格,好像便宜了些……”
钱掌柜听玉秀跟玉栋耳语的那些话,那账算得门儿清,成本等等都有了。他不知道的是,玉秀说的帮人拾麦穗的活,可不是人人都能轮上的。
钱掌柜算了算人工,自己想压价好像压不住,“小兄弟啊,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们十文钱一斤。若是卖得好,我们长期生意,回头我们再定价钱怎么样?”
十文钱,可不少了,现在的白米也才卖两文钱一斤。
不过玉秀知道,五味酒楼因为在南街,是读书人文会常选的地方,加上镇上有钱人家办酒席,也会选那里,那酒楼的酒菜可不便宜,十文钱一斤,钱掌柜至少还有一半利。
不过,他们到底只是孩子,再说这卖泥鳅干的生意,也不知能不能做起来,十文钱她还是满意的。
“钱掌柜,十文钱一斤,您先要几斤啊?”她这么一说,玉栋就明白她是同意的意思了。
“先拿个五斤吧?你们家里现在有多少啊?”
玉秀将这两天做的泥鳅干拿出来一称,两斤挂零。
钱掌柜急着拿回是今天这两斤的价钱,还有十文算定钱,我后天上门来拿吧?”
“行。”玉秀收起三十文钱,又拎了一包茶出来,“钱掌柜,这茶就是刚才您喝的,是我们自己做的消暑茶。来酒楼点泥鳅干的,您就每人送一杯这茶呗。”
“我们酒楼里,好茶不少,你们这茶……”钱掌柜有点看不上,他们酒楼里,龙井云峰大红袍,哪一样不是名茶啊。
“我家这茶,就是大夏天喝得好,吃泥鳅干前喝一杯,更提味。”玉秀笑着坚持,“这包茶我们送给您的,您先拿回去尝尝。”
这消暑茶,也是玉秀前世调配的,尤其是薄荷等,都是将味道炒入茶叶中,这当中的比例调配,却不是好掌握的。
她本来是想着玉栋和玉梁不爱喝开水,老是凉水喝下去,做成这样清凉的,他们可以爱喝点。可钱掌柜都能来买她做的泥鳅干了,那这茶,还是可以顺带推一下的。
钱掌柜想想刚才喝的那杯,倒真是很提神,也就带上了。
玉栋照例送客出门,看着钱掌柜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离开了,才傻傻地走回家里,又傻傻地走到玉秀跟前,“秀秀,刚才,我们卖了二十文钱的泥鳅?”
玉秀看他那样子,哈地一声笑了,“哥,回神啦回神啦,我们卖了二十文钱的泥鳅,拿到了三十文钱。”
她把手里一串铜钱,在玉栋眼前晃了晃。
玉栋也笑了,“这真是……跟做梦一样。秀秀,你可真厉害,做的泥鳅干能卖这么多钱。”
“那当然,我做的凉茶你不也说很好喝吗?”玉秀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对,好喝。对了,我们快点去帮小四抓泥鳅,别回头钱掌柜回来,我们拿不出来。”
“哥,你急什么啊。我跟你说,钱掌柜那两斤拿回去,肯定是试卖的,要是卖得好,他后天就来跟我们定长约了,要是卖的不好,那后天来不来还是两说呢。”
对钱掌柜来说,十文钱不算什么,丢个十文钱在这儿,算是定钱,真要卖不好,人家就当丢个了。
玉秀说着,拉着玉栋回到屋后,继续先修鸡窝和鸭棚。
两人走到屋后,发现鸡窝顶上居然木板都架好了,颜庆江很得意地探头出来,正在绑木头。
原来两人走开后,颜庆江挪到边上,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接着忙活。
“小叔,你那腿还没好呢,快点坐回椅子上。”玉栋叫了一声,连忙去把人拉起来。
“嘿嘿,栋儿,秀秀,看!”颜庆江指指自己绑的顶,邀功般说。
“小叔好能干,这鸡窝顶做得真结实。”玉秀连忙夸了一句。
颜庆江高兴地点头,“我来,这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