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样可以保证每个人进出这些密室都如同管中窥豹,不能观其大形,就连看过图纸参与修建的人也是一样。
他们走的就是专属于尚书大人的线路,不仅如此,殷韶初特意绕了一些暗道,几乎把每一间密室都看过了,熟悉程度丝毫不逊于顾清宁。
说实话,顾清宁完全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天赋。
对于工事,他一向是只问顺逆成败,从不深细究的……
顾清宁也在想,她真是差点忽视了殷韶初是个多么聪明的人。
这间密室是专为尚书设置的,不同于前面两间给一般属员作防护的密室那般简陋,室内物品陈设与上面的公房一般,而且墙角的各个橱柜里还备了丰富的干粮和用密封木桶装的水,其他日常所需也是样样周到齐全。
点上灯,一室通明,让人不分人间地下……
殷韶初在新漆初干的桌案前坐下,新的绒芯软垫很软很舒服,他似乎很满意,脸上浮现笑意,抬起头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正对面墙上的一副画之上,借着昏暗的光看清了画上一角的题诗:“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
他面上的笑意加深,看了许久。
顾清宁也看向那幅画,出声道:“这幅画叫‘太白游吟图’……是位老先生画的,我在街上刚好瞧见,觉得不错,就买下了……”
“是送给我的?”他问。
顾清宁看了下他,低面,摇头道:“不是……刚好买来装饰这里而已……”
“刚好是挂在这尚书的密室里?”他哼笑了一声。
顾清宁不答,只道:“我把它挂在这里,其实是根本不想你看到这幅画……”
“什么意思?”
她抬眼环顾四周,目光飘忽,“因为你看到它就等于你来这里了……就等于你有危险了……”
殷韶初垂下面来,目光扫到案上放的酒壶,他不想分辨她话中何意,或者是否真心,也与她一样,仍有那一丝不甘示弱,耸肩苦笑道:“可是现在我来了,不也好着吗?”
顾清宁坐到他对面,他对上她的双目,笑着又问了一句:“清宁,此时,我还没有危险,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