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亭一拳挥出,孔末身体暴退,没入圣人书院。
跟随孔末一同出来的三男一女并指成剑,身后木剑无端自鸣,齐齐出鞘,如山如渊的剑气刺向孔唯亭。
世人都知西楚剑阁剑气纵横,天下首屈一指,却不知圣人书院有一座山、一条河、一座林、一道风,皆是以剑气为根本,辅助书卷意气,不输西楚无双剑气。
孔唯亭未有和对方硬碰硬,身形如风,刹那出现在百丈之外。
书院四人齐身站立,笔直如线,手中木剑,横于身前,方正有礼。
四人中一人前行一步,弯腰作礼:“学生孔山拜见师叔,师叔刚刚所作所为无理,圣公本是师叔兄长,书中有言,长兄为父,师叔对兄长出手,无礼,也无理。”
孔唯亭摸了摸眉头:“你们对师叔动手也是无礼啊!”
“师叔先无礼,学生的无礼,是为了斧正师叔的无礼,因而有理,也有礼。”孔山开口道。
“有理无理,有礼无礼,咕咕唧唧,没完没了,打过再说对错!”孔唯亭抬手。
四人齐齐行礼:“书院四剑请师叔指教。”
孔唯亭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精彩,嘴巴张了张,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起名字,要注意。”
书院四剑,书院四贱,需要贱到何种程度,才会起这样的名字,若是被我那学生听到,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
书院四人面面相觑,不明觉厉,心思细腻的女子孔风先知先觉,冷哼一声,手中木剑起势,剑走偏锋,轻盈灵动,风无定势,一剑幻化万剑,虚实结合。
孔唯亭身形微动,身子也成了无定势的一阵清风,大风起兮云飞扬,随着孔风的木剑游动,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间不容发之间捏住木剑,不得脱。
孔山的剑随后而到,厚重如山,漆黑的威压铺天盖地,孔唯亭轻轻抬脚,便站在了山峦顶峰,落在了孔山的剑尖之上。
孔河和孔林相互对视一眼,河水在山林中盘旋,风在林中吹拂,两者相得益彰,。
孔唯亭伸出一指,口中轻轻喝道:“断!”
四人便齐齐暴退,退到百丈之外。
相互对视一眼,四人前后交错,一座山,一条河,一座林,一道风,一一形成,山上长着林,河围绕着山,风吹皱河刮起林,如画般的风情蕴藏着无穷的剑意。
孔唯亭微微一笑,身形一掠,中指和拇指弯曲,百丈之外轻轻弹,一道气息越过山、跨过河、掠过林、吹过风,落在在孔山眉心。
刹那芳华,一眼万年,山塌了,河断了,林枯了,风停了。
而孔唯亭还站在原有的地方,仿若没有动过。
“你们四人退下。”孔末的身影从圣人书院走出来,衣衫方正无垢,神情依旧淡然:“贤弟,若是心中有怨气,尽管向为兄身上撒就好。即便你将当年隐秘告知天下,为兄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对得起天下人。”
孔唯亭眯眼,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一步百丈,来到孔末身前,挥拳轰在孔末胸前。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圣人书院为之一震,比之洪钟大吕还要震慑人心,孔末未退一步,气息和书院相连,无穷无尽,尽数接受孔唯亭的全力一击。
“这一拳是为义父打的。”
孔唯亭再挥拳,击打在孔末心口。
又是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这一拳是为死去的孔家三百余口打的。”
再挥拳,重重击打在孔末眉心处。
“这一拳是为婉婷打的。”
孔末的身体尽数承受,衣浪滚滚,发丝飞扬:“贤弟,兄长的话都说完了,道理也都讲了,你不听,为兄甚为痛惜。”
说着,孔末也是一拳挥出,随着这一拳挥出,整个圣人书院光华大盛,朗朗读书声骤然而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屏障大阵骤然形成,不断变幻着方位,如同上天眷顾一般,将圣人书院保护起来,固若金汤。
孔唯亭的拳头和孔末的拳头轰然相撞,孔唯亭身子暴退,直接撞陷入书院门前树立的石板内,有鲜血在嘴角溢出。
在太和殿前的风雷中,他曾经和澹台国藩对轰一拳,也是如今凄惨模样。
“贤弟,太安城有双龙阵,我书院也有自己的书阵,为兄便是阵眼,不为杀敌,只为防御,总计九九八十一道浩然正气组成的大阵,不知滋味如何?”孔末浑身流光溢彩,神情肃穆,居高临下:“我书院承接的是天意大道,是正义光明。莫说贤弟你,即便是巅峰时期的澹台国藩,想进我书院一步,也难。”
孔末眼神突然一柔和:“为兄所说的话依旧作数,只要贤弟回头,书院大门始终为你敞开,你和婉婷的婚事,为兄会一并帮你办了。”
“哼,我和婉婷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杂碎指三说四。”
孔末叹息一声,竖起起一根手指,书院四剑的木剑齐齐鸣叫,有龙盘旋剑身,剑气磅礴,剑意雄浑,浩然正义,加上书院大阵威压加持,威力更盛。
四剑齐齐而来,如同四道飞虹,直刺孔唯亭。
孔唯亭双手虚空下压,轰然一声巨响,恰似千斤巨石砸在四柄木剑之上,木剑齐齐下坠,没入地下,孔唯亭对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蒸蒸日上的城池,一座意气风发的书院。
“如此震古烁今的无双修为,贤弟你要珍惜,来之不易啊!”
孔唯亭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咧嘴一笑,气势疯狂暴涨,体内一道光柱冲破天际,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