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被两个全副武装的狱警抬走了,剩下小狱警一个人靠在柱子边发怔,他这才想起呆在监舍里面的盛蓝蓝和欧苏阳。
他想再拉警铃来人把盛蓝蓝带走,手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人是他带进来的,如果被人知道盛蓝蓝是个女人,他肯定要担责任,还会连累副监狱长。杨帆昏倒已经让副监狱长头大了,他不能再添乱,不敢把事情闹大。
小狱警盯着那道t型门廊,想过去看看,迈了迈脚又忍住了,他怕他也会像杨帆一样晕倒。他抱着胳膊眼巴巴地盯着前面,巴望着盛蓝蓝快点出来。
此时盛蓝蓝错愕地盯着监舍的墙壁,几乎不能呼吸。欧苏阳手里的电筒所及之处,都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焚文。
欧苏阳皱着眉心,在三面墙边缓缓走过。
“这些字应该是葛家兄弟用特殊药水写的,经过多少年都不会消退,只要在光柱照射下,就能出现。只是这些字很难认,和《葛氏珍方》映在墙上的字很像。”
欧苏阳专门研究过那样的字,可是墙上的字他竟然一个不认得。
盛蓝蓝从惊讶中镇定下来,在欧苏阳身后站定了,指着墙上的字。
“这些字我觉得是符咒,专门用来趋邪的。”
“难道葛家兄弟是想帮这里做法?!”
欧苏阳顿时明白了什么。他盯着最后一面墙上没有完成的暗红字迹,指给盛蓝蓝看。
盛蓝蓝望着淋漓的字迹,眼里浮起一层雾气。仿佛看见葛家伯伯们慌忙之下字迹未完就被带出牢房……
“他们一定是没有写完,我是不是应该帮他们了了这份心愿……”
盛蓝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求欧苏阳的意见。
欧苏阳不敢相信地望着盛蓝蓝。
“你会这个?”
盛蓝蓝点了点头,墙上的字她虽然不能全懂,但也大概明白了她要怎么做。魏淑梅教她的那些山阴之术,正好可以添补墙上未完的符语。
欧苏阳还不知道盛蓝蓝有这种本事,想知道她要怎么操做。盛蓝蓝从背包里取出一支银杆毛笔,在特制的硃砂盒里蘸了蘸,挥笔接续上墙上的字迹。不一会功夫,一行行奇形怪状的符号,写满最后一面墙壁。
盛蓝蓝收起笔,发现手臂有些酸痛。抬眼看欧苏阳正用手电筒照着她写的字认真地研究着。
“有什么好看的!”
“很特别。”
欧苏阳帖近墙壁专注于那些怪符号,盛蓝蓝盯着暗影里,一团若有似无的烟气正慢慢消散。
盛蓝蓝知道她成功了,却不能表露出欣喜。她怕欧苏阳会担心,她学来的本事总是会撞上邪门的东西。
“走吧!”
盛蓝蓝拉了拉欧苏阳的衣襟,她能感觉到她衣袋里的墨色灵石正越来越沉。
“我再看一遍,应该就能全部记住了。”
盛蓝蓝不敢打扰欧苏阳的过目不忘,她的目光所及,已经把墙上的字迹都收入脑中。欧苏阳看完最后一个字符,闭上眼睛又重过了一遍,才拉着盛蓝蓝的手走出监舍。
两个人出门差点撞上小狱警,小狱警一个趔趄靠在门框上,尴尬地笑着,请欧苏阳和盛蓝蓝快点离开。
“在监舍里呆久了会伤身体。”
“你说说怎么个伤身体?”
“就是寒气重,容易得关节炎,脑回路也会变差。”
小狱警说着,探身朝监舍里面看。
刚才他瑟瑟地靠在柱子上,突然看见监舍里金光大盛,他周围的寒气也消散了大半。他壮着胆子走进来,正好撞见盛蓝蓝和欧苏阳出来。
偌大的监舍里只有一盏白惨惨的灯亮着,半明显暗并没有什么特别。
“哪有那么夸张!照你那么说犯人进来服刑,出狱还得落下一身病?”
“别处还好,只有这一处,所以这里早就废了。”
小狱警打个哆嗦,赶紧头前带路。盛蓝蓝朝欧苏阳笑了笑,眼见着罩在他身上的金光消失了,她长舒了一口气。伸手在衣袋里捏了捏墨色灵石,不知是否将葛家三位伯伯的能量都聚到一起了。只能等夜里揭晓吧。
走出监舍大门,还不见杨帆,欧苏阳问一句,小狱警才知道他们并不知道杨帆已经晕倒了。急忙带他们去监狱医院。
说也奇怪,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盛蓝蓝和欧苏阳在监舍里就像被封闭了一样,竟然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杨帆已经苏醒了,浑身还不能动弹,好像被什么给制住了一样。欧苏阳和他说话,他也只能机械地点点头,口舌都僵硬得不能张开。
医生一愁莫展,建议送杨帆去西疆中心医院检查。
副监狱长一直守在杨帆身边,听到狱医说这话急了。他怕不好向杨少将交差,人家儿子不过是来监狱走一趟查查资料,竟然让人家变成一具木头人,他难辞其咎。
“再缓缓,是不是哪根筋拉住了?”
“副监狱长,他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老李当年比他这样还严重,就是转院晚了,才变成那样……”
狱医欲言又止,副监狱长脸色顿时黑了,正要喊人抬杨帆转院。盛蓝蓝拦住他。
杨帆深邃的眼神投向盛蓝蓝,嘴巴张了张还是不能说话。
“这样吧,我们带他走。他一定会好的,你们放心吧。”
盛蓝蓝朝欧苏阳示意,欧苏阳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不过他知道盛蓝蓝不会无缘无故耽误杨帆的病情,一定是有她的把握,才要带杨帆离开。
杨帆被欧苏阳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