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香取小忍是情不自禁,还是另有深图,亲昵举动等于是放松了戒备,也必然引起了心理的变化。
原来在潜意识里被沈宸突破的缺口,正在不知不觉的扩大,而香取小忍却还蒙然不知。
越是熟人,就越容易被催眠。因为心理戒备和抗拒没那么严重,更容易被暗示和引导。
而开始的暗示可能是细微的,让人觉察不到。一旦接受了,催眠者便能不断加深,使其逐渐变成一种指令。
指令的下达和爆发则掌握在催眠者手中,可能是特定的环境,也可能是特定的手势、语言,甚至是文字。
虽然说沈宸的手段不太光明正大,但相对于残忍得象野兽的鬼子,还是差得太远。
要说有没有愧疚感,沈宸直到接*吻之后才有了那么一点。因为,他发现香取小忍好象没什么经验。
但这种愧疚也是很快就被压下,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很多无辜者的生命。
嗯,可能是占了便宜,但香取小忍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呢?沈宸觉得在亲吻时,她也很享受的样子。
两人的亲昵到了这个程度,也就仅此而已。沈宸并没有过分的索求,尽管成功的概率比较高。
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一是使香取小忍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等着一起离上海;其次则是成功地在香取小忍的潜意识里种下了指令,在关键时候能够控制。
看电影,进饭店,喝咖啡,最后又去俱乐部跳了舞。这一天,沈宸和香取小忍玩得很畅快。
如果抛开战争,甩开敌对的立场,香取小忍甚至有些希望就这样长久下去。
沈宸也有点这样的感觉,但他强大的自制力,使这种幻想只是稍瞬即逝。
把香取小忍送回住处,吻别分手,两人真的象热恋中的情人一般。
可等沈宸开车离开,他的脸色又变得郑重而严肃。现在,他有了把握,可以通知学生们撤离了。
坐船至香港的学生已经安排妥当,沈宸拿出足够的路费,让校长安排学生分批离开就行了,他便不用再管。
而走陆路的学生们才是最需要他操心的,眼见香取小忍这个钉子已经基本在掌握之中,撤离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要说憧憬着的未来的美好生活,对沈宸来说,就象是梦一样。
虽然是梦,但他潜意识里似乎并不愿让梦境随之消逝。
只是,梦终究会醒来,有如皎洁的月亮,你虽然喜欢它的凄美,却不得不在每天的早晨与之告别。
是的,在他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似乎他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只是一场梦而已。
世上本就没有真正幸运的事,也绝没有真正的不幸。幸与不幸之间的距离,本就很微妙。
所以,你若遇见一件不幸的事,千万不要埋怨,更不要气馁。就算你被击倒也无妨,因为你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有站起来的时候。
这个道理对于沈宸来说,很合适。
不可思议的经历之后,生死已经不算什么,而那种寻求真相的宿命感在他的心里越来越强。
………….
码头上,驶往香港的美国“德尔号”轮船,已经挂满了全旗,升火待发。
终于到了与家人分别的时候,只有楚娇知道,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甚至是永远见不到了。
“阿娇,把买卖尽快盘出去,盘不出去也不着急,带着你琴姨和玲儿,哦,和舅舅一家快来美国。”楚雄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起这事了,好在有大舅哥一家照顾着。
“知道了,爹。”楚娇装出乖巧的样子,笑着说道:“舅舅一家和我一起去的,您就放心好了。”
谢六新在旁点着头,说道:“雄飞,你就放心吧。我把谢家的产业也处理掉,也就十天半月的时间。阿娇懂洋话,跟我们在一起,可是能方便很多呢!”
楚雄飞笑着颌首,说道:“有大哥照顾,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楚娇刚得空儿,哥哥楚天又拉她到一边,细心地嘱咐。
“知道,知道。”楚娇伸手指了指黛妮,调侃道:“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岳父岳母能不能看不你呀?”
楚天哼了一声,挺胸道:“外国人嘛,哪象咱们中国,婚姻还要听父母的。黛妮和我已经定了,他们反对也没用。”
楚娇咧嘴,冲哥哥吐了下舌头,取笑他的大言不惭。
楚天看了一眼父亲,离得不算太近,便压低声音问道:“跟哥说实话,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我拿着怎么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昨晚,楚娇偷偷地给了老哥一张花旗银行的存单,上面竟有十几万美元,着实把楚天吓了一跳。
“当然是我赚的,还能是偷的、抢的不成?”楚娇不以为意地把昨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笑道:“等咱家的产业出手,我还能把钱电汇过去呢!”
停顿了一下,楚娇用力拍拍老哥的胳膊,说道:“在美国好好经营,成个百万富翁,让全家都跟着你享福。”
楚天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这个就算是你的投资,赚了钱就还给你作嫁妆。”
楚娇翻翻眼睛,说道:“我的嫁妆自己挣,可不用你管。再说,你妹妹我这么优秀,就是没嫁妆,也有的是人哭着喊着要娶我。”
楚天故意直愣着眼,定定地瞅着“优秀”的妹妹,直到楚娇给了他一拳,他才收起怪相,哈哈大笑起来。
轮船的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