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县人民医院”内,刚被雨水洗涤过的建筑物全都显得精神抖擞。树叶和小草变得更绿了,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唱着欢快的歌呀!
连贯着这所医院南大门,和最北边一排中间“会议室”的南北水泥路面。也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出来溜达的患者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今天的空气,真清新、怡人啊!
这时,一阵凄厉的唢呐声混夹着一片呜咽声。却不合时宜地钻进了这些人的耳中啦!
眼下,这些人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谁愿意听这种死了人才吹的“唢呐声”呢?
很快,几位脾气本来就暴躁的患者就忿忿不平地叫嚷: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哪个人家的私人场所。死者的家属们怎能不知道在公共场所这样做,会惊扰了病人的安宁呢?这所医院的院长,应该知道病人是极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疗养呀!他怎么也不出面制止呢?
闻听此言,有几位性情温和的患者忍不住同情地说:昨天下午,这所医院的住院部就死了一位“新林学校”的校长;半夜时分,又死了一个男性老者。可想而知,死者家属们昨晚一定都没睡觉哦!都说“死者为大”,这所医院的院长又能对说什么呢?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们也别再抱怨死者的家属们和这所医院的院长啦!
这番入情入理的言语,倒也让那几位抱怨者闭上了嘴巴。因为,谁都懂得:真理永远是可以超越邪恶的念头呀!这些患者都不是毛头小子了,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呢?
接下来,这些患者再也无心溜达了。大家伙一致走向:传来唢呐声和呜咽声的“太平间”啦!
猛然,身后传来一阵“啪嗒、啪嗒”急速奔过来的声音。紧随其后,就炸响了浑厚、洪亮的询问声:几位叔伯大婶,请问这所医院的“住院部”在哪里呢?
众人循声转过身,就瞅见两位特警拽着一位男孩、一位女孩站在身后。这四位全都目光急切地等待着答案哦!
看到这里,其中一位患者就说:这条水泥路两边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的房子,都是这所医院的“住院部”。每一排的患者都是一个类型的病情,你们的亲人患了哪方面的病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俩孩子立时就泪流满面了。但是,他俩却伸出手背使劲擦拭了两下说:这位大伯,咱俩的爸爸昨天被人打成重伤送进这所医院救治。结果却没救活啊!昨天,只有妈妈一个人陪着爸爸。她一定很伤心----
没等俩孩子说完,这些患者就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原来你俩就是“新林学校”路校长的孩子。听说,他是为了拯救一位长相甜美、雅致的女人而得罪了这所学校的郝副校长。才遭到毒手了,真是可歌、可敬的大好人啊!
说着话儿,大家伙的眼睛也不由得湿润了。就像约好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孩子们,路校长昨天下午断气之后。你俩的四位婶婶就一直陪伴着你俩的妈妈,你俩的四位叔叔也找梁副市长和教育局的两位领导替兄长讨公道。你俩的妈妈并不是“孤立无援”,你俩就别再替她担心啰!
两位特警喜极而泣地说:路志毅、路雅,你俩吃了两只包子就急火慌忙地闹着来这里。现在,咱俩的肚皮也饿得快“南墙贴北墙”了。你俩总该可以放宽心态和咱俩一起去外面再喝一碗粥吧!
岂料,两位听者却一齐将脑袋摇得犹如“货郎手中的拨浪鼓”。与此同时,鼻孔抽动着说:咱俩才不要去喝粥,咱俩必须去陪妈妈呀!
接着,他俩就转向面前的患者们说:几位叔伯大婶,咱俩不知道妈妈在哪间病房?拜托你们带咱俩去找她吧!
两位特警刚才的话,刺激得这些患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儿,立时就酸痛起来。而且,这种酸痛的滋味是“一浪胜过一浪”呀!
眼下,大家伙就一齐抽泣着说:孩子们,你俩这段年纪正是长身子的关键。可千万不能长时间饿着肚子呀!现在你俩的妈妈有你俩的婶婶们陪伴着,等你俩跟着两位特警去外面喝了粥。咱们才会带你俩去找妈妈啰!
闻听此言,男孩就转向女孩无奈地说:雅妹,叔伯大婶们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了。咱俩唯有先跟着两位特警叔叔去外面喝粥哦!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凄厉的唢呐声和呜咽声,却越来越近啦!
众人循声回望,只见两辆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拖拉机缓慢地开过来了。上面分明就装着两具穿戴一新的男性死者,坐在两辆拖拉机上的和尚正泪流满面地吹着唢呐;几位没受伤的特警分别坐在两辆拖拉机上,眼睛睁得溜圆地搜寻着周围可疑迹象呀!
一位身材矮胖的女人趴在第一辆拖拉机里死者胸膛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呜咽:大姨哥,呜呜----都说“好人有好报”。你怎么就成了一个例外呢?呜呜----人家是处处想着自己的利益,谁像你傻里傻气地“胳膊肘向外拐”呢?呜呜----因为你自己的固执己见,害得你没了命、志毅好端端的媳妇没了。呜呜----咱朱银姐和小遥儿好好的两条命,也被你搅和得没了。呜呜----你在阴曹地府里也好生掂量掂量,自己做得到底是对是错吧!呜呜----
坐在死者脚边的一位男人,忍不住脸露不悦地大吼:大嫂,咱大哥如今死骨未寒。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思着不让他安宁地走呢?
坐在他身边的一位男人,忙不迭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