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裳听着那声拙荆,小心感受着他的手触碰她时厚茧刮着她肌肤的感觉,直到他放开,又回了屋子。
她尚自未反应过来是不是该问问他,他可否恢复了记忆?
因为他午后才言,他厌她。
直到深夜,风裳终于明白,她也没有必要去问了。
凤承天那家伙根本就是为了整她!
他这人,即使失了忆,可爱整她的习性却还留着,就似与生俱来。
她身边还在围着叨叨不休的年轻女孩以及五十岁上下的老妇,问的问题基本不离怎样才能嫁给田成公子?
风裳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嫁给他。
当送走所有人,已近后夜,风裳本欲回屋入睡,但路过已灭了烛火的凤承天屋子时,她停下了步伐。
她有些怀念他身上淡淡的香,掉落悬崖时,那股香一直萦绕她鼻端,有个人在她耳边不停重复着,莫要死,莫要死。
她那时其实万念俱灰,身子被支彦侵占,掉下悬崖时,不论是曾经所爱,还是如今心慕,一个离开了她,一个在后半生都要误会她。
她死了,可没有人懂她心意。
直到那香萦绕着,那声声劝慰又似低声下气的恳求,好像她死了,对他是莫大惩罚。
可就是这样一个把她的死亡当作是对自己惩罚的人,如今正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惩罚着她。
她又想起,今日在屋中尖叫那位姑娘在临走前,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她:“你果是田公子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