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道:“我不是她的对手。”

谢蘅刀法再漂亮,却也比不过真正的杀手。

刘景行却不以为然,道:“照我说得做。”

谢蘅知刘景行说出这句话,就定然是有十足把握。她微微一笑,“好,今日就听军师一言。”

谢蘅握紧刀,一跃上前,身后刘景行疾声而至,“雁行空,直攻!”

谢蘅对之全然信任,一抹轻红挥着刀影迅猛而至。

七娘猝不及防,慌乱三分下连连后退,避开谢蘅的刀锋。谢蘅速度、力量都不及她,自是一招落空。

刘景行却不急,脑海里飞速回转着谢蘅能使的招式,发出的气息短促而有力,再令:“奔云,挑上起下。”

七娘正未稳住下盘,眼前见衔阳刀如风而至,她避无可避,当即趔趄在地滚了一周才算躲过。衔阳烈烈挥至耳侧,七娘软剑狠弯,顺势一挑,竟迸发出千钧之力将衔阳刀推开。

谢蘅吃这一招,虎口发麻,险些没握住刀。

七娘终是得空喘息,连滚两圈立定,挥剑对上谢蘅。

她哪里能想到竟教谢蘅连番夺占先机,羞恼非常,再不给谢蘅任何机会,剑一起,如流水柔软,却也无孔不入,攻势密得令人窒息。

谢蘅只得变攻为守,节节后退。

刘景行在等,他对十三鹰的强势与弱点记得一清二楚,其中这七娘的剑法可谓是滴水不漏,中有一致命招,书籍上是唤“浪子回头”,乃是利用软剑的柔韧度克制在身后的敌人。不过这一招对于她自身而言也同样致命,一旦教敌手捕获先机,就可避其锋利而攻其要害。

待谢蘅游龙穿绕,躲至七娘身后,刘景行一声“肩”定住她的神,七娘及时闻言,手一挽,软剑从她耳侧穿刺回去,谢蘅变阵却更快,刘景行言“肩”,她便打向七娘毫无防备的膝关。

利刃扫至七娘后膝,一下裂出条血口,她当下跪到了地上,滚爬了好几下。曲着受伤的腿要站起来,却借不住软剑的力,又踉跄着跪下。

这伤口绝不要命,能要人性命的向来是滔天的耻辱。

七娘啐了一句:“卑鄙!靠着男人,算甚么东西!”

“卑鄙?”谢蘅将刀一转,顺势收入鞘中,“你以为道貌岸然地守几样规矩,就算是秉持人间正道么?满手腥臭的肮脏东西,我若跟你一个德性,方才早就砍掉你那狗腿,岂容你跟本司在此乱吠乱叫的?”

状师出身,最不忌惮与人吵架。七娘气得说不出话,“你!”

谢蘅却不搭理她,抬着眼看向三楼竹帘后隐约可见的人影,喝道:“唐无意!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若你无心邀约,那便就此作罢。反正本司有得是时间,不怕与你消磨工夫,想找谁的麻烦随了你去,在公堂上我谢承缨还不曾怕过谁!”

折扇轻挑起半片竹帘,唐无意黑漆漆的眸子却不是看向谢蘅,而是看向了在她身后的刘景行。

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到这姚宁来都能遇见刘景行?他不应当在颍川洱阳好好做他的靖王世子么,何以能出现在这里?

护着谢蘅?可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子,在教个女人退了亲后,怎能忍得下如此屈辱?莫说教刘景行出手相助,此刻不落井下石都应算是好脾气了。

唐无意冷道:“小王爷,好大的气量,甚么闲事都要来管?”

刘景行当他是狗吠,对之充耳不闻。

想想也能明白,小王爷长到这个年岁,就是觐见三宝殿都是站着的,还没有哪个人敢如此居高临下地同他说话。

他转而望向谢蘅,问道:“来金凤楼,就是要见他?”

谢蘅应道:“他既专来找我麻烦,难道就这样放他走么?先前还有一桩旧怨未与他算账,今日倒是个好机会。”

“去罢。”

刘景行向来惯着她。有他在此,这些人还没胆子碰谢蘅一下。

冯观忌惮颍川靖王已有多年,之所以忌惮,并非是因靖王喜好争权夺利,而是因这人被颍川百姓敬若神祇,手中又握着一支号“铁鹰”的精锐之师,更何况靖王现如今还是颍川刘氏最大的宗主,这等人物若是真去到朝堂上搅弄风云,对付起来实在棘手。

冯观最恨属下给他惹麻烦,所以无论是唐无意还是十三鹰,都不想招惹靖王府的人。

谢蘅踏上楼阶,本守在楼梯口的人果真让开了道路。上到顶层,唐无意望见她,复扬起辨不出喜怒的微笑,道:“上天果真偏心,处处都眷顾你。今日若不是刘景行,师妹可在七娘手中讨不到半分好处。”

“能让上天偏心也是本事。”谢蘅道。

“这却不假。”唐无意一笑,笑得不明所以,“我就没有这样的本事。”

谢蘅难禁久累,径自坐下,冷道:“罗威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若厌我,大可以冲着我来,别跟了阉党多年,就真不把自己当个男人了。”

听她羞辱,唐无意却不怒不恼,说:“要放过罗家也容易。”

“说。”

唐无意折扇一转,对向香案上一卷状纸,道:“那个叫阿元的孩子已经醒了,他亲眼看见当日乃是罗吉祥放得火,蓄意谋杀。一道铁证在前,若到公堂上为罗吉祥辩罪,你必输无疑。”

“是么?”谢蘅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

“而这一张状纸能将罗吉祥的官司打成无罪。”唐无意浑转到谢蘅身后,一手负扇,一手压住她的肩膀,令她正视那纸状书,“条件很简单。若是你能猜出这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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