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程铮没可办法保持沉默了——再沉默下去就会被庄简亲王摁在地上摩擦了。

于是他只能摆出一张一看就能看出十二分勉强意味的笑脸来:“老亲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儿?您是孤的长辈——”

“打住吧!”庄简亲王不耐的挥挥手,竟是一反之前的软弱和顺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太子殿下,眼下还磨来磨去的有意思吗?老朽便也就学你一回,只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说着那嘴角就越发上扬了一些:“方才殿下还在教导本王,道是这依靠血缘辈分获得的东西,对不在意血缘的人来说也是最容易翻脸的……”

一双老迈却精亮的眸子就不偏不倚的对上程铮的视线,庄简亲王几乎是脸对脸眼对眼的质问程铮道:“那敢问殿下可是一个在乎会在乎血缘的人?”

程铮:“……”

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在心中完美的复制出了方才庄简亲王的心境和感受了。

若要将这种感受用一句话形容,那大抵就是:这种操蛋的感觉又岂是一句话就能总结的?!

……

…………

只——

只也只有这样的庄简亲王才是程铮认识的那个庄简亲王。

若真真被自己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解决,这庄简亲王又如何活到这么老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兴奋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程铮不再沉默,他微微一笑,且就着自己正是站立起身的状态,一步跨到庄简亲王的面前,迎着庄简亲王那老神在在的目光,正正的弯下腰,就躬身一礼道:“孤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老亲王恕罪!”

庄简亲王:“……”

他就哼了一声,只微微侧过脸庞道:“可不敢当殿下这话,毕竟来修也是个快入土的人了,不乖乖的在家等死,却又到殿下的眼前来找什么不自在呢?”

这话说是指责,听着却仿佛有些赌气,于是一时间只叫徐浩不由都愣在了那里。

而程铮首当其冲,受到的冲击力自然还要更大些。

可他却有个好处,那就是被皇帝磨得已经没什么见不得受不住的了,因此便是面对庄简亲王这半是施压半是‘撒娇’的话语也能一笑置之。

当即洒脱道:“老亲王何必说这样的话?您是个有大福气的人,自然还有后福要享呢,哪里便就说得上等死了?”

可庄简亲王却是仿佛终于来了脾气:“殿下却是从哪里看出本王是个有大福气的人?难道便是因为本王是□□幼子?”

“这自然是福气。”程铮就笑道:“可更大的福气不就在于您活了这诺大的年纪吗?”

庄简亲王:“……”

他不由得就笑了出来。

只程铮却再是用一句含笑的话语打断了他的笑:“因此孤少不得想要借一借老亲王的福气了!”

庄简亲王就想了一想,再一次眯起眼睛,只细细的在程铮的脸上看了一看:“这时候,可轮到老朽拿乔了?”

程铮仿佛愣了一会,又仿佛没有。

总之他还是尽力扬起了一抹自然的笑:“自然。”

却是自然到庄简亲王无甚兴致了。

而此时的程铮无比诚挚——至少是看上去无比诚挚的对着庄简亲王解释道:“孤不敢说方才没有用话儿激老亲王以便让你快快离去的想法,可老亲王您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孤玩弄的?此时孤已是认清了这点,若再抱着方才的想法,却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趣呢!因此方才的做戏或有八分的真心,但现在的说法却也是十二分的真心!”

庄简亲王并不是很信程铮的这番说法,但也明白这算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应对了。

所以他愿意给程铮一个机会……又或者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毕竟就眼下看来程铮或许还有些稚嫩,但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和这样的人联手,想来不会是一个错误。

如此想了一回,便就打定了主意,只面上依旧不显,也依旧保持着那矜持到几近回绝的神情道:“殿下这话儿听着果真是真心,只方才老朽才被殿下拿话语挤兑过,眼下对殿下的话语就有些不敢相信了……不知殿下可能原谅理解一二?”

程铮:“……”

自己造的孽,哭着也要受下来——

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好在他果然是一个承受得住的。

也好在他不但是一个承受的住的,他还是一个惯常于剑走偏锋只将敌人的攻击用所有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击回去的人,因此即使面对庄简亲王这样仿佛是指责的抱怨,他竟是连一点子大气都不曾喘,就在徐浩那惊悚的目光和庄简亲王微微点着一点子审视的目光中微微一笑:“虽说老亲王认为孤不是个实诚的人,但孤还是想说一句实诚话的……”

就等到庄简亲王不动声色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全神贯注的集中在他身上了之后,程铮才缓慢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孤什么都不会做,所以孤希望庄简亲王您也什么都不要做。”

庄简亲王:“……”

庄简亲王:“??!!”

庄简亲王:“!!!”

他仿佛有些不明白。

又或者说他正努力的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只终究还是放弃了这种徒劳,只无奈道:“殿下您这么说……却叫老朽还能说什么?”

……

…………

说真的,此时的庄简亲王的脑海里当真是乱哄哄的,想要说些什么吧,却又千头万绪的理不出一句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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